“不会。”闻染转过身去背对许汐言。
许汐言“呵”了声。
在闻染起身去关台灯的时候,许汐言却一把捞住她的腰。
闻染转过身来,趁着周围倏然暗下的夜色,睫毛轻轻翕动,抬手去抚许汐言眉眼的轮廓,小声道:“许汐言,从前我就是这样,连说想你都不敢。”
许汐言心底涩涩的,低头去吻闻染。
“现在什么都可以说。”
“你会听么?”闻染阖上眼,感到许汐言在吻她的睫毛。
“会。”许汐言继续吻她:“用嘴巴说、用身体说、用心跳说,我以后都会听得到。”
第二天清晨,许汐言从闻染家离去。
一旦她开始练琴,与闻染相处的时间骤减。不过跟以前不一样,喝水的时候,吃饭的时候,会给闻染发信息。
闻染接不到圈子里的单,去社区发传单,像以前一样上门帮人调律。
孩子学钢琴的人家,也有人听过她的名字,将信将疑把她请回家去。
她调律时,泡面头女主人全程在一旁守着她,时不时问:“你行不行啊?不会像给牟素婷一样出岔子吧?”
闻染好脾气的笑笑,教她怎么验琴,又道:“您要是不放心,待会儿一个音一个音的听。”
没什么好傲的。闻染从来都明白,自己犯的错,自己收拾残局。
许汐言飞丹麦那天,粉丝在机场拍她穿搭。
飞丹麦十多小时落地,那时正值国内傍晚。
闻染从工作室回家,今天下了整天雨,柏女士跳不了广场舞,索性买了菜来她这里做饭。
从厨房出来,看见她在刷丹麦小美人鱼铜雕的短视频,问她:“想去丹麦旅游呀?”
“没有呀,软件推送给我的,随便看看咯。”
帮柏女士把菜端上小圆桌时,口袋里手机震起来。
闻染心里哼一声,钻进洗手间,锁门,接起许汐言打来的视频。
若是从前的许汐言,十几小时飞行落地后,肯定去喝酒解乏了,闻染就等着看她会不会打来。
视频里许汐言的一张脸,看起来丝毫没有长途旅行后的倦色,永远明艳,永远瑰丽。
许汐言问:“你在做什么?”
“我妈妈来我家里烧饭。你呢?”
许汐言转了下摄像头。
得,还是酒吧。
丹麦正值正午,阳光把许汐言飞扬的发丝染成浓金,闻染说她:“大中午就去酒吧。”
许汐言笑了:“只喝一杯用来倒时差,好好睡一觉,然后去练琴。”
“要吃饭的呀。”
“就在酒吧吃。”
“酒吧有什么吃的啦?”
“应该有的吧。”看起来陈曦就在许汐言身边,许汐言问:“有什么吃的?”
陈曦掏出手机来查菜单,报了几样。
许汐言问:“你觉得什么听起来比较好吃?”
“我不晓得。”闻染顿了顿又说:“煎鱼肉饼。”
那边的阳光有些大,许汐言微眯着眼,一手举着手机,另一手抚着被风拂乱的长发。身边有团队的人在跟她讲话,她扭过头去应一句什么,又转回头来面对镜头,细碎的光斑绕着她跳舞。
闻染能听出她其实忙,问她:“要挂了吗?”
许汐言:“不要,再聊一会儿。”
聊什么,一个在丹麦正午的阳光下,一个在海城老弄堂的黄昏,聊菜单上根本未曾谋面的一道菜。
那么无聊,又那么有趣。
这时柏惠珍在洗手间外敲门:“囡囡,你怎么进去那么久?拉肚子了呀?”
闻染吓了一跳,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