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1 / 2)

她是在想,为什么那种事没有发生在她身上呢?就是那种对一个人求而不得很多年,一旦得到以后,发现那个人也不过如此。

多年的迷恋土崩瓦解,对那人很快就淡了。

可她对许汐言,越了解,越接触,越痴迷。许汐言身体和灵魂的每一寸,对她来说都像一块磁铁。

有时她想,也许她根本把许汐言看作她的一部分。她潜藏在身体里的、恣意自由的那部分。

正当电影情节“激烈”的时候,写字桌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闻染微蹙了下眉。

看一眼来电显示,竟是陈曦。

她犹豫了会儿,摁下暂停,接起来:“喂。”

“闻小姐。”陈曦唤她这一声明显底气不足,很显然陈曦搞不清她现在跟许汐言的关系,因而也搞不清该如何称呼她。

她倒不在意这个:“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陈曦声音里已染了愧疚:“你方便来一趟酒店吗?我让司机来接你。”

“为什么?”

“因为,言言姐的母亲今天下午来看她了。”陈曦斟酌着说:“我不知道言言姐的心情……是好还是不好。”

闻染蓦然想起高中时,许汐言出国前的最后一晚,她疯了般蹬着自行车,尾随许汐言到了许汐言的家。

她停在楼下,单脚撑在地上,双手掌着车把,胸腔里是未喘匀的气,仰头望着那栋高耸入云的公寓楼。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许汐言转学来海城后,并没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平层公寓。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她远远望着公寓亮起的那一盏灯,像星火,很微渺,淡淡摇曳,昏黄得有些孤独的模样。

世界像片过于浩瀚的宇宙,不足以被照亮。

除了后来的易听竹女士,她没听许汐言提及过任何家人,尤其是母亲。

她望着指间缭绕的烟,问陈曦:“是你叫我过去,还是她叫我过去?”

“是我问言言姐的,我问她想不想叫你过来,她说想。”

陈曦的描述里缺乏太多细节了。

比如,听完陈曦这么问,许汐言是毫不犹豫说了“想”,还是沉默一会儿才答了“想”?

这其中所蕴藏的许汐言的心情,天差地别。

但闻染没有问。她觉得许汐言到底有没有沉默这件事,陈曦大抵分不出来。

她应下:“那我过来吧。”

陈曦似遇到救星:“那我马上安排司机过来接你。”

“不用,我打车就好。”

“可是这天气……”

“放心,天气预报刚才也说了,距离台风登陆还有些时候。”

闻染关了电脑,背上帆布包出门。

网约车并不算好叫。

她在楼下等了一会儿,风大,吹在她细瘦的背脊上,像一只手,忙不迭把她推入这世界。

眼前卷着白茫茫的风,叶片不似秋日枯叶,是一种春末夏初的碧婵绿,分明充满旺盛生命力,却就这样被拔离了枝头。

雨将落未落,只是天穹中铅灰色的云压得低。

车终于来了。闻染拉开门时,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反向推力,好像有人成心不想让她拉开这门。

好不容易上车,觉得身上衬衫潮潮的,不是雨,像是大风刮过来太平洋上的水汽。

司机跟她确认过乘客信息后,又问:“去工作啊?”

“嗯?”闻染还在忙乱理着被风吹乱的衬衫领。

“我刚送完一个乘客,这个天去甲方公司提案,噢哟现在年轻人拼得来,赚钱不要命啦?”花白头发的司机半开句玩笑:“不过天气预报也说,台风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