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汐言这段时间的工作重心转移回国内,筹备接下来国内的巡演。
闻染把「许汐言」的名字从屏蔽词里放了出来,因为她很需要知道许汐言的行踪,避免像春节前那样,在商场内的某个品牌活动偶遇。
她当初敢跟许汐言签合同,就因为知道许汐言本性是傲而疏离的。
许汐言不会纠缠她。
天气转好以后,何于珈到工作室来看她们,拎着满满两兜桑葚:“累死了,我跟朋友新鲜去摘的,谁来帮我接一下。”
闻染接过她手中的袋子,又拿到水盆边清洗。
桑葚掉色,洗出满满两大盆,连手指都染上淡淡的蓝紫。
窗外阳光是春光的感觉了,透过落地玻璃窗洒进来,何于珈摊在她的懒人沙发上打游戏。
伴着“胜利”音效传来,闻染走过去:“于珈姐,你有空么?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何于珈指指对面沙发:“坐啊,你不吃桑葚么?刚才你洗了好久呢。”
闻染抓了两颗喂进嘴,齿间沁出淡淡酸甜。
她琢磨着开口:“过一段时间后,我可能要考虑离开工作室。当然不是现在,是等你找到合适的人以后,只是我在工作室待了这么久,既然有这想法,我想着,还是越早告诉你越好。”
“你想去哪?加入哪个大型的调律工作室么?”何于珈这人挺好的:“人往高处走嘛,我可以托圈里朋友问问,有没有哪家缺人。”
闻染笑笑:“不,我是琢磨着,有没有机会开个自己的工作室。”
“现在这样的经济环境,接单子可不容易。”
“我知道,但我这人物欲不高,吃得饱就行。”闻染弯弯唇:“我可能还是想,接一些有难度的客户,调一些比较特别的琴。”
何于珈看上去丝毫不意外:“我早知道留不住你。”
她打量闻染:“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什么都不争不抢的。后来日子久了,才发现你这人有野心,不过野心,都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闻染说:“于珈姐,你以后做生意会成功的。”
“为什么?”
“你这双眼,看人挺准的。”
何于珈笑,搡了下闻染的胳膊:“以后可别跟我抢生意啊。”
闻染弯着唇角:“我抢不过你。而且,还早呢,我只是有这么个初步想法。”
何于珈看她看得没错。
当初高考,选了调律系而没有选钢琴系,正因为她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她不甘于当个平平无奇的钢琴手,她更宁愿用她这双天生敏感的耳朵,去调律,去为宛若天籁的惊世之音做出自己在幕后的一点贡献。
也许在她的调律路上,会遇到下一个“许汐言”。
当然,这不是说任何人会像许汐言。许汐言是独一无二的。她的意思是,也许她会遇到另一个真正有天赋的人,像许汐言,或者像十岁之前的她自己。
她一定用尽自己的耳力,用尽自己的毕生所学,把那人的钢琴调得很好很好。
“对了。”何于珈叫她:“正好两天后,有个音乐圈的聚会,我妈叫我去,我懒得应付,正好把邀请函给你吧,不管你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是多久以后的事,提前搭上些人脉,总是好的。”
只有何于珈这种天生家境好的人,才会这么佛。
闻染感激何于珈的好意:“谢谢于珈姐。”
两天后,闻染持着邀请函,去了何于珈介绍的聚会。
没想到是在一酒吧,都是些跟何于珈一样的,音乐圈的二代三代。闻染一走进去,就发现自己穿得太素了。
她是生面孔,也没什么人注意她,她习惯性坐到角落。
倒是看到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