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洗漱一番,临走前犹豫又斟酌,最后告诉自己,许植留下的毛巾又柔软又崭新,丢了太浪费。秉着节约光荣的美德,向小园找了个口袋,将那条毛巾叠的平平整整,放进包里。
向小园找到许植时,他还在蒙头大睡。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将座椅放平,尽管这样也不能将他1米88的身子完全伸展,他几乎是蜷缩着过了一夜。
没启动的车辆不能长时间开暖气,两个后窗开了一丝透气的细缝,整个车窗水气朦胧。向小园喊他的名字,里面没有反应。她心里着慌,又使劲敲了敲车窗,里面那个用大衣遮盖的身子,这才有了微微的动弹。
向小园接着喊:“许植!许植!”
许植顿时清醒,按下车窗,一张青白的脸探出窗户,他皱着眉问:“这么早,认床吗?”
向小园说:“我们驾校排在第二批上考场,我要赶回去了。”这时,她见许植呵欠连连,原本神采熠熠的眼底周围皮肤暗沉,嘴唇也冻得发紫。向小园心下一软,歉疚的说,“你昨天一定没睡好。这样吧,反正这里离得不远,我跑步回去,你还是先上酒店房间再睡儿。”
许植英挺的浓眉皱得更加厉害,他当即厉声训斥:“胡闹!是上次遇险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许植与向小园说话的口气第一次这般严厉,向小园有些尴尬,她本是一番好意的。她心中顿时满腹委屈,乖他太小题大做。
许植从车里走下来,伫立在向小园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他高大健壮的身躯立马给她带来无形的压迫感,她下意识后退半步,被逼迫到车门上。
许植弯下身,撑在车上,将她困于两臂之间。他缓缓凑近她的耳旁,慢慢腾腾,一字一顿的说:“以后,无论是清晨还是晚上,你都不许一个人在外面瞎晃荡!”
向小园抬头窥视他,他凌厉的眼神里释放着不容反抗的霸道,与平日里总是笑意揶揄的模样大相庭径。
向小园也是个受不得委屈的主儿,她立即鼓着腮帮子不说话了。
许植盯了她一会儿,放开手,说:“上车吧。”向小园气鼓鼓一把拉开后排车门坐了进去。
许植心里好笑,虎着脸骂:“呵,小丫头脾气不小!给我坐前面来!当我是你私人司机呢?”
“……”向小园将头扭向车窗。
许植忍俊不禁:“姑奶奶,快坐前排来指路。昨晚乌漆麻黑的,又下着雨,这巷子左倒右拐,我哪里记得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