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情了吧!”

“粗鲁的女人。”他眉头锁得更紧。

向小园犹豫再三,还是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这一碰不要紧,手下的皮肤果然滚烫如炙。

向小园惊呼:“你真的在发烧呀?好烫,该有40度以上了吧!生病了还喝酒会死人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许植气若游丝,一动不动。

向小园责备他:“你太乱来了,不是说好了我替你喝吗!”

尽管许植面相像个死人,向小园焦急的话他还是一字不漏听到的。他心里一暖,嘴上却还占尽便宜:“你喝了酒太奔放,我吃不消。”

许植这个人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向小园面上一红,又要发飙,见他痛苦的模样,只得忍气吞声不再言语。

代驾师傅很快赶到,向小园说去最近的医院。

师傅瞟了后排的许植一眼,以为人命关天,把车开得好比开火箭。

到了医院许植已经昏睡过去,他一百五十多斤的大个头向小园和代驾师傅两人合力也无法将之移动。向小园不得不火急火燎的冲进急诊室,叫医生抬来担架。

挂号,拿药,取钱,做皮试,向小园在夜间十一点的空旷的医院楼上楼下的跑。

好不容易许植挂上点滴,并安稳的睡着,向小园已累得气喘吁吁,精疲力竭。她刚要坐下休息,又发现许植背后的衣服全被汗水浸湿,为了避免他二次受凉,向小园又买来毛巾,奋力翻动他的身体,替他隔背。之后又看见他因发高烧严重缺水,嘴唇已经干涸得开裂了,她又跑到便利店买来矿泉水和棉签,一点一点沾水浸润他的嘴角。

许植这一觉睡得踏实安稳,似乎还做了个美梦。他醒过来时,已是凌晨三点。

许植睁开眼的一瞬间,跳入眼幕的就是向小园爬在床边熟睡的倦颜。

单人间的病房,油漆剥落的苍白的墙壁;满目疮痍的床单;洞开的窗户,夜风凄厉的刮;点滴的药水一点一点的输入静脉。这家不知何名何地的医院,在凌晨三点的夜里安静得空无声响。而这一切凄凉的景致,因床边那个小小的,蜷缩一团的倩影而瞬时温暖起来。

床头柜有一瓶矿泉水,瓶盖上还放着干净的医用棉签。许植动了一下,这才啼笑皆非的发现后背竟隔了一张毛巾。

许植闭了会儿眼,他想起过世多年的母亲。他想起在他小时候,母亲追在他身后替他隔背擦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