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勉强平静下来。

我姐气得咬牙：「你当我死了吗？」

「当着我的面抱我弟弟。」

苏思芮半点不怵。

一双眼，漆黑又沉静。

「姐姐会保护弟弟，你有保护好他吗？」

我姐瞬间安静了。

脸色颓丧。

后面的旅途，我姐跟被夺舍似的。

嘘寒问暖。

鞍前马后。

处处抢着对我好。

苏思芮对我好一分，她就做两分。

我浑身不自在，骂她：「你不觉得恶心吗？」

她嬉笑：「我对我弟弟好，怎么能说恶心呢？」

半夜，我悄悄出了房门。

苏思芮已经等在外面了。

我拉着她的手跑出酒店，去海边听海浪声，看小光。

夜里的海边温度很低。

苏思芮很贴心地给我带了一件外套。

我们坐在沙滩上，安静地依靠着。

「我姐好烦啊，我们明天订机票去其他地方，把她甩掉。」

「好。」

我笑了声，光脚踩着沙子。

「其实，我好像挺开心的。」

「我一直想象的姐弟关系就是这样的。」

「五岁前，我和我姐虽然经常打架，可是我在停电哭着找妈妈的时候，她会安慰我，哄我。」

「我被其他小男孩欺负时，她也会保护我。」

「我这阵子老是在做梦，梦见走丢那一天的画面，还是模糊的。」

「我心里怨恨的不是我走丢一事，是他们找了个替身。」

「我希望爸妈是我和姐姐的爸妈，姐姐是我一个人的姐姐，可他们有了宴扶风。」

「我好生气，真的好生气。」

「我不会原谅的，伤害是伤害，弥补是弥补，他们不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苏思芮牵着我的手，握得很紧。

她什么也没说，但只要看着她的眼睛，我的内心就很宁静。

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我描摹着她的五官轮廓，心想她剪短发都会很漂亮。

「苏思芮，我想干点坏事。」

她目光微动。

在我凑近一点时，苏思芮忽地抬头，吻住我的唇瓣。

这个吻带着海风的清凉。

很轻。

轻得令我心头发痒。

细微的电流在身体里流窜。

心动的蝴蝶翅膀在脑海里掀起飓风。

21

回去时，我瞥见我姐的房间门口多了一些沙子。

我记得出去时这里是干净的。

我顿了几秒，随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玩了半个月，我和苏思芮分开回了各自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