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宇骂了句,捞起他胳膊往肩上扛,对褚钦江道:“江儿你去找老洪请个假,我和冕子带他上医务室。”

褚钦江点头:“好。”

唐星辰扒拉着墙不肯动,嘴硬道:“多大点儿事啊,不去。”

潘冕拽住他另一只胳膊:“不去也得去。”

唐星辰位置是最后一排,空间宽敞,几个人唱大戏似的,在门边拉拉扯扯。

过了片刻,一个穿黑衣服的男生从后门进来,手里拿了两瓶水。

一瓶扔给旁边看戏的褚钦江,一瓶自己拧开喝了口。

看着眼前场景,他饶有兴致道:“干什么,拔河?”

褚钦江说:“他发烧了,不肯去医务室。”

潘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把人给拽起来,自己倒先累虚脱了。

他坐一边摆手,喘气道:“路哥你来,他是头牛,我拉不动。”

冯长宇接近一米九的大高个,也给累够呛:“你他妈犟个毛线啊,人三岁小孩都比你勇敢。”

路倏把水搁桌上,褚钦江走过去给他拿着。

“选吧,”路倏说,“是让我拽还是拎?”

唐星辰嚷起来:“我他妈服了,你们消停点儿,不知道以为我要进棺材了。”

路倏没跟他废话,揪住衣领,一把将人甩上背。

“行行行行行――”

唐星辰惹不起这群野蛮人,嫌丢脸,投降道:“我去,我现在就去!”

潘冕:“早这么说不就完事了吗。”

路倏松开他,一扬下巴:“走。”

唐星辰:“……”

他生无可恋叹了口气。

在重重目光监视下,步履蹒跚地朝医务室走。

第7章 香樟路

唐星辰在医务室量了体温,38.6℃。

校医给他开了盒退烧药和感冒药,叮嘱说如果吃完还是没好点,就去医院挂点滴。

唐星辰打小就不爱吃药,胶囊也不行。

他苦着一张脸囫囵把药吞了,又喝了近半瓶水,重新趴桌上睡了过去。

中途班主任老洪过来关心了几句,问他要不要请假回家休息,他迷迷糊糊回了句不用。

一觉睡到了上晚自习。

唐星辰费力睁开两只快黏住的眼睛,感觉自己更晕了。

四肢酸胀头疼脑热,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样,没准再严重点就得躺床上半身不遂。

旁边窗台放着份鸡腿饭,同桌说是路倏给他买的。

唐星辰没食欲,随便扒拉了两口。

最终还是向命运低头,找老洪请了病假。

不想去医院闻消毒水味,也防止自己在学校里的潇洒形象受损,他打车去了个比较远的诊所。

诊所医生是个接地气的阿姨,热情地用本地方言跟他唠家常。

唐星辰虽然不会讲方言,但大部分能听懂。

打起精神听阿姨妙语连珠不带重复的,骂了半小时家里那个没用的窝囊废丈夫。

期间受益颇多,学到了不少富有攻击性的地道脏话。

准备下次再见到哪个让人不爽的傻逼时,活学活用起来。

阿姨骂舒坦了,终于给唐星辰挂上了点滴。

四瓶水,挂完一半后,高烧总算退了。

衣服被汗浸透,唐星辰精神逐渐恢复,胃里感到了一丝饥饿。

他摸出手机,点开“谁先脱单谁浸猪笼”四人小群里,发了条消息。

【幸运狗】:本帅哥已饿,想献殷勤的速来,男女不限。

五分钟过去,没人理他。

又五分钟,潘冕回了个:已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