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家收到了大量恐吓信,时不时有人寄腐烂的死老鼠上门,停在车库里的车还会半夜被泼油漆,甚至出门都会不小心踩到“陷阱”摔伤。
哪怕报警也无济于事,每天各种恶意报复层出不穷。
应廉所有的社交账号,亦是从早到晚都在收取无数辱骂消息,轻则禽兽畜生,重则全家不得好死。
迫于无奈,一家三口只好迁居,搬去了郊区,暂时远离人群。
然而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收拾的事后,应老夫妇采取的第一步行动,竟然不是找家族里其他人帮忙,而是打电话给远在首都的应程。
他们仿佛几天内换了一个人,曾经高高在上的态度消失无踪,开头第一句既不是指责,也不是命令,而是关心。
“小程,”应老爷子语气听上去慈祥了许多,“你在学校里怎么样?”
接着应老太太补充了一句:“再有一阵子就过年了,回家吃饭吧。”
听见这两句话的应程,什么感性的情绪都没有,唯剩警惕与防备。
他没出声也没挂断,兀自翻看着手机上关于颐宁近期的消息。
当找到那条施虐视频时,应程心里一咯噔,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秦歆竹。
担心应廉借机报复秦歆竹,应程冷声问:“应廉呢?”
应老太太说:“你父亲做错了事,受到了惩罚,我们以前也有做不对的地方,向你和你母亲道歉,小程,回来――”
“我问你应廉人在哪!”应程不耐烦吼道。
电话里沉默片刻,应老爷子说:“你父亲心情不好,在房间休息。”
没心情听他们继续表演,应程掐断通话,立刻拨给了秦歆竹。
接通前每响一声,他的心就揪紧一分,直到四五响过后――
“喂,阿程,怎么了?”秦歆竹的声音平稳传进耳内。
应程猛地松了口气,问道:“妈,你人在哪?”
“我在有苏呢,在这边度假,早上刚给你发过消息的,忘记了吗?”
应程闻言一顿,恍惚记起早上秦歆竹发来的消息。
秦歆竹身体完全养好后,又和年轻时一样,继续了舞蹈的事业。
只不过如今不再像从前那样登台演出,只是在幕后的舞蹈教室里,教一教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性。
说白了也是当作兴趣爱好,有自己人生追求的同时,还能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日子更有盼头。
最近便是和新认识的姐妹们,约好一起到南方水乡之城有苏旅游。
应程又问:“你出去旅游的事,姓应的那些人知不知道?”
“他们怎么会知道,”听见他警惕的语气,秦歆竹奇怪道,“阿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应家出事了,”应程叮嘱说,“你在外面多玩一段时间,等我放假了再回去。”
谁知秦歆竹语气忽然一冷:“谁告诉你的?”
应程愣了愣,说:“我刚接到应家人电话。”
“把号码拉黑,”秦歆竹严肃说,“阿程,他们的事和你无关,不要去管。”
“我不会管,”应程停顿几秒,说道,“我就是……担心你。”
说到这,秦歆竹缓和了语气:“别担心,妈妈心里有数的,我现在和很多朋友在一起,不会有事,放心。”
“嗯,好。”
秦歆竹又说:“对了儿子,今天是冬至,冬至快乐,妈妈给你发红包,你和星辰两个人出去好好玩玩。”
如此哄小孩的语气,让应程不太习惯。
但他不想让秦歆竹扫兴,应道:“你也是,冬至快乐。”
结束通话后,应程站走廊窗边透了口气。
心底莫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