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喻嘉岐极端偏激的神态,和那些令人意想不到的质问,让唐星辰满心的沉重逐渐转变为荒唐可悲。

他露出空洞可笑的表情:“所以呢,你经历的事情是我造成的吗?还是你觉得,当初干脆让你死在冷库里最好?”

“对!”喻嘉岐声嘶力竭,青筋狰狞,病床的栏杆哗啦作响,“你他妈多管闲事!你自作自受!唐星辰你活该!”

唐星辰骤不及防爆发,一把掐住他脖子,死死摁在枕头上。

“是你活该!”

他戾气深重,眼神阴狠地盯住他,一字一句说――

“喻嘉岐,今天所有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对我来说不过是死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没有任何影响,而你后面几十年,就连死的那天都得拿着尿袋,被所有人抛弃嫌弃,毫无尊严地苟活着。”

这番话刺激得喻嘉岐彻底溃败,流着泪嘶嚎出声。

唐星辰松开他,没有回头看一眼,毅然决然离开医院。

直至走出许远,消毒水味散去,身后再也看不见医院影子。

他像是陡然脱力,脚后跟发软,要抓住路标牌才能站稳。

唐星辰紧紧闭上眼,呼吸窒闷喘不过气,心口揪得生疼。

最终还是蹲了下来,手肘压在膝盖上,眼眶无意识酸涩,双眼失神地盯着街边往来车辆。

喻嘉岐那个蠢货永远不会知道,曾经他和朋友聊天,说自己这辈子真正能当兄弟的,不超过两个。

一个是路倏,而另一个,就是喻嘉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