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赝品的神经病店主阮书梵。
“空调拆了。”应程说。
“拆了就钻?”阮书梵笑笑,走到茶桌边泡了壶茶,“东西在二楼,巨难吃的糕点,劝你不要轻易尝试。”
“那你喊我来?”
身上没那么热了,应程带着一脑袋吹乱的短发,拎起滑板往二楼走。
“没办法,”阮书梵在身后说,“她哪回出差不发癫,八成是跟我俩味觉有仇。”
二楼物品就多得多了,一眼望去琳琅满目。
除了旁边几张雕花书架和木桌,其余全是别人定制的成品或半成品,摆得杂乱无序。
应程避开地上成堆的东西,将滑板搁在桌旁,拐进几层书架后边。
那里有个小储物箱,放了很多种类的轴承,是阮书梵闲着没事收集的。
滑板轴承用了挺长时间,磨损严重,刚好来这换了。
他在里面挑挑拣拣,挑出四颗合适的,木梯上又响起动静。
阮书梵的声音传来:“这些都是别人定制的,你先看看,找找灵感,大概告诉我你想送哪种类型的。”
应该是来客人了。
阮书梵介绍得很详细,应程等了片刻,估计一时半会儿不能完。
他拿着轴承走出去。
说话声停下,外边两人一致转头,往这个方向看。
除了阮书梵,还有位身穿黑衣服的男生。
应程余光不经意扫到。
个子挺高。
心里随意过了一秒,他目不斜视走向滑板。
阮书梵大概是阿尔茨海默症晚期,短短十几分钟跟失忆了一样。
他惊讶道:“你居然还在这?我以为你早走了。”
应程:“……”
没回答这弱智般的问题,他蹲下身,将轴承一颗颗安装好。
随后单脚踩住滑板试了试,脚尖一挑板底,头也不回道:“走了。”
―
应程其实没走多远,室外正是下午太阳最晒的时候。
这个年纪的男生,精力旺盛,体内气息也足。
和夏天的高温紫外线之间,能用生死仇敌来形容。
在街上玩了半小时滑板,应程热得想蹦进旁边那条西泉河里。
本就看着性格桀骜的一张脸,显得戾气更重了。
他掉头回了赝品。
刚才定制礼物的男生已经离开,阮书梵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正朝店门的沙发上多了另一个人。
大眼睛,双眼皮,自然卷。
距之前飙车过去了一个多月,应程思索了十几秒,才想起眼前这人的名字。
是上回打架的那位大少爷,唐星辰。
对方嘴里咬了根棒棒糖的棍儿,架着四五八叉的二郎腿,挑起下巴冲他一指。
“买东西?”
熟悉又自然的语气,不知道还以为这店是他的。
应程没吭声,走上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咕咚灌进嗓子眼后,才问:“老板呢?”
唐星辰视线跟随他的动作而移动,语气新鲜:“你比我还自来熟呢?老板有事去了,过会儿回来。”
应程嗯了声。
阮书梵是生怕自己不会倒闭,楼上一堆真金白银的东西,也敢随便放人待在这。
再次移步空调跟前,他开始给自己降温。
“你别都挡着啊,”唐星辰懒洋洋道,“给我也吹点儿。”
应程往旁边挪了一步。
五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