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初对他的称呼,也从“谈墨哥哥”变成了亲昵的“谈墨”,最近更是开始试探性地叫他“老公”,每次都让他心跳加速。

“老婆。”宋谈墨跟着叫了一声,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下轮到沈若初红了脸颊。

经过这场生死考验,他们早已认定了彼此。

两人正沉浸在温馨甜蜜的氛围里,一个冰冷压抑的声音却骤然响起。

“宋谈墨!”

宋谈墨的身体猛地一僵,耳后根的红晕瞬间褪尽。

他缓缓转过身,看到了那个他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在生命里的身影。

梁乔暖。

她站在花园小径的尽头,穿着一身白色长风衣,整个人像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以及他和沈若初交握的手。

“真的是你……”梁乔暖一步步走过来,脚步沉重,死死盯在沈若初握着宋谈墨的手上,“我翻遍了巴黎!终于……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她冲到宋谈墨面前,无视了轮椅上的沈若初,眼中只剩下他一个人,那里面盛满了刻骨的悔恨:“谈墨!对不起!我……”

她语无伦次,想要伸手去抓宋谈墨的胳膊,却被他猛地后退一步躲开。

“梁乔暖,你来干什么?”宋谈墨的声音很冷,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爱恋和痛苦,只剩下疏离和警惕。

“我来找你!我来带你回去!”梁乔暖急切地低吼,眼中甚至泛起了一层水光,“谈墨,跟我回去!我把一切都处理好了!祝言生那个贱人已经死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

“梁小姐!”沈若初坐在轮椅上,背脊挺得笔直,“谈墨哥哥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他的生活,由我负责。不劳你费心。”

“未婚夫?”梁乔暖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眼睛瞬间变得猩红,她死死地盯着沈若初,目光狠毒:“你算什么东西?我和谈墨之间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

她猛地扬起巴掌,狠狠打向沈若初的脸。

“若初小心!”宋谈墨惊叫。

沈若初虽然坐在轮椅上,但反应极快,她猛地侧头,梁乔暖的巴掌擦着她的脸颊而过,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轮椅剧烈晃动了一下。

“梁乔暖!你疯了吗!”宋谈墨想冲过去阻拦。

梁乔暖一击不中,再次扑向沈若初,双手抓住轮椅的边缘,用力想将轮椅掀翻:“滚开!你给我放开他!”

“住手!”沈若初一手护住轮椅,另一只手猛地格开梁乔暖抓来的手,她虽然伤势未愈,但有轮椅的支撑,硬生生挡住了梁乔暖的蛮力,右脚用力将梁乔暖狠狠踹翻在地上。

梁乔暖倒在地上,痛苦地闷哼一声。

宋谈墨却看都没看梁乔暖,在确保沈若初没事后,他松了口气。

“走吧,老婆,我们回家。”

......

因为担心沈若初的伤势恢复情况,宋谈墨执意将她留在家中照顾。

窗外飘起了巴黎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

卧室温暖的灯光下,宋谈墨正小心翼翼地解开沈若初背部的绷带,为她重新清洁那些结痂的创面,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沈若初看着他专注而心疼的侧脸,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冰雪。

谁也没有注意到,窗外庭院昏黄的路灯下,梁乔暖一个人站在那里,眼里是深深的偏执。

她是跟踪着宋谈墨他们回来的。

她看着二楼那扇透出温暖光线的窗户,想象着里面温馨的画面,嫉妒和痛苦像毒蛇啃噬着她的心脏。

她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