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
领班说,“你知道我不能告诉你。”
齐言向他逼近一步,眼圈发红,急切地解释,“我不会去找她,哥,我求你告诉我,她好不好,她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她现在安全吗?”
领班看着面前这只可怜小狗,在心里反问他,要我怎么告诉你?
她很不好,被人追杀,在北区几无立足之地,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刚经历了一次爆炸袭击,伤口迸裂发炎,连治疗的时间都没有。
她一夜从高处跌落到谷底。
她快死了,你却什么都做不了。
领班叹了口气,绕过他把买回来的药放到桌子上,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劝他,“齐言,我一直觉得你外形漂亮脑子也活,要是真缺钱的话,我可以给你找别的出路,只是听我一句劝,唐春水这事你就别掺和了。”
齐言没有任何犹豫的摇了摇头,他说不行,“哥,我不能不管她,我…”
“行了,我言尽于此,”领班抬手打断他,“你拿上药回去吧,以后也不要来了,最近整个北区都会很乱,没事也尽量别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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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北区会很乱…”
齐言拿着药膏坐在门口台阶上发愣,他回忆着领班最后那句话,隐约觉得应该和夜寻或者唐春水有什么关系,可把各个软件的头条都刷过一遍他发现这几天最大的新闻是某企业家因为税务问题被带走调查。
叹了口气把手机按回桌面,他依然没有得到有关唐春水的任何消息。
妈妈发来讯息,问他今晚是不是也住宿舍。
齐言想了想,打字回复,说是的,社团活动很多,你吃过饭休息吧,不用等我了。
妈妈回他,不要太忙,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齐言看到了没回,关上手机抱住手臂,他看着眼前的黑暗发愣,想着自己还能去哪儿找人问…
过会儿,有陌生电话打进来,他接起喂了声,问,“哪位?”
“回去。”对面人说。
“春水!”齐言一瞬间就认出她的声音,“是你吗?”他猛的站起来往四周看,“你看得到我?你现在安全吗?有没有受伤?我可以看看你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直到齐言又问过一遍,唐春水才轻声说,“齐言,对不起。”
什么?齐言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对不起?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会乖乖等你的,多久都等,你要记得回来,你答应过我的…”
“对不起,”唐春水打断他,“就当我又骗了你一次吧,对不起。”
“不…不要…”齐言声音发颤,磕磕绊绊地拒绝着,语气却几乎像在祈求,“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骗我,也没有不要我,不要…我求你,姐姐…我求求你,别不要我…”
唐春水实在不忍心听他继续这样哭下去,深吸口气,挂断了电话。
然后攥紧手里沾满血的铁棍,猛力挥到面前人身上,铁器与骨肉撞击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被绑在架子上的人却只发出微弱的痛苦呻吟声,他大概至死都想不明白,只是踢在一个瘦弱小白脸脸侧的一脚,就断送了他的性命。
靠在窗边抽烟的刘柯叫她一声,往楼下一个方向抬了抬手指,说,“你那小孩儿,哭了。”
唐春水嗯了声,没舍得看,转转手腕对着那人又是一棍。
等她气撒得差不多了,刘柯才终于跟她说起正事,“人已经暂时拘住了,林秋愿意作证,正式文件下来应该就是这一两天的事,送你出去的船我已经找好了,胡老二死的消息也封锁了,只是忽然换人他们难免起疑,你只能随机应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