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用了更多的资源和力量,以一种更加隐秘、更加周全、更加彻底的方式,重新编织了一张无形的、巨大的保护网,严密地笼罩在云城那座小小的“南栀”民宿周围。
他派人暗中彻底清理了当地几个试图骚扰民宿、收取保护费的小混混团伙,并确保了后续不会再有任何势力打扰;
他让基金会以极其优惠、近乎慈善的合作名义,为民宿提供了最优质、最稳定的有机食材和日常用品供应渠道,却通过层层转手,确保资金来源绝对干净,绝不会追溯到他自己身上;
他甚至动用天价,悄无声息地买下了民宿后方一片视野极佳、可能被开发商看中建高层酒店的地皮,永久性地确保了那扇窗外的海景视野永远不会被破坏……
他做的这一切,都确保通过无数个中间环节,绝不会有任何痕迹指向京市的程家。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也是最后的、沉默的爱与忏悔。
他不再奢求她的原谅,甚至不奢求她知道。
他只是用这种近乎偏执的方式,卑微地、远远地,参与她余生的岁月静好,守护她来之不易的平静。这是他对自己罪孽的救赎,也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而他自己,则回到了京市,回到了那间充斥着枯萎薰衣草和浓烈悔恨气息的、冰冷的佣人房。
他的一生,都将自我禁锢于此。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活在对往昔每一个甜蜜或痛苦瞬间的反刍咀嚼里,活在那无尽的、早已无人在意的悔恨深渊里。
他成了自己心狱永恒的囚徒,直至生命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