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就是手术区域,隔着布满血迹的模糊玻璃,温简言隐约能够看到里面移动着的人影似乎正是那场等待自己进行的接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仿佛能够将耳膜撕裂的恐怖惨叫从手术室深传来,一切都令人毛骨悚然。
温简言维持着冷静的表情,在那个无脸护士的引导下,更换了全套的手术服,戴上蓝色的一次性手套,迈步走进手术区域。
产房的大门向着他敞开。
里面的面积是他没有想到的大,但是,只有一束顶灯照亮了产房正中央的唯一一张产床,周围的其他所有地方全部都被笼罩在视线无法穿透的黑暗之中。
产床边上围着同样全副穿戴的护士和医生。
隔着口罩,能够看到他们没有五官的空白面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喊叫声已经停止了,只剩下沉闷的唔唔声。
“林医生,您终于来了。”
其中一个医生开口道:“我们就等你了。”
说完,他为温简言让开通道,然后从手术托盘上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递给了他:“请您主刀。”
温简言接过手术刀,然后扭头向着手术台看去。
下一秒,他的呼吸微微一窒。
只见一个女人被死死绑在产床上,两只胳膊被固定在头顶,手腕已经被磨的血肉模糊,深可见骨,浑身上下大汗淋漓,黑发被黏在脖颈上,肚皮挺的极高,像是一只即将被涨破的气球,薄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下能够看到蜿蜒的青红色血管。
两只脚同样被大大打开固定。
猩红的鲜血滴滴答答地从手术服下流淌而出,在地上已经聚集成一滩小小的血泊。
肚皮上,有什么诡异的形状凸显了出来,像是什么东西正在皮肤下挣扎着,用力地试图挣脱出来。
虽然她的面容因疼痛和恐惧而扭曲,但温简言仍然能够认出……
这是属于林青的脸。
她的嘴唇被用针线死死缝住,下半张脸被鲜血染红,眼珠大睁,死死地盯着温简言,被缝死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怎么了,林医生?”一个无面人说道:“您为什么不动刀呢?”
温简言手中的手术刀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像是在无声地催促着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走上前来,在产台的一边站定。
虽然没有五官,但是温简言能够感受到,所有的护士和医生都在紧紧盯着他,等待着他动手割开林青肚皮的那一刻。
手术刀寒光闪烁,紧握刀柄的修长手指没有分毫动摇犹豫,精准地切割下去
下一秒,刀尖快速地割开了紧缝着女人嘴唇的细线。
更多的鲜血汩汩流下,但是林青仿佛没有觉察到一般,她瞪大惊恐颤抖的双眼,向着温简言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
“地下二层!”
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很快,一道寒光掠过。
温简言的瞳孔震了一下。
林青的身体哆嗦了一下,脑袋缓缓向后仰去,被大大割开的喉咙中汩汩涌出鲜血,转瞬间就没了气息。
站在对面的那个医生收回手中染血的手术刀,用那张没有五官的面孔紧紧盯着温简言,嗓音冰冷:“林青,你太让我失望了。”
“既然这个温床没用了,那你就是下一个。”
周围的其他无面人逼近过来,向着温简言伸出手,似乎想捉住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那个攥着温简言手腕的无面人猛地松开手,在他的手掌上,能够看到一个青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