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所有的辛苦和委屈都烟消云散。

然而,就在这高光的瞬间,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和精神紧绷,我眼前一黑,直直地晕倒在地。

失去意识前,我听到张教授焦急的声音。

“快!快把她送去医务室!”

……

再次醒来,是在医务室的病床上。

辅导员正拿着我的手机,在给我的家人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是我爸。

辅导员说明了情况,说我晕倒了。

我满心以为会听到一句关心。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我爸震耳欲聋的咆哮。

“晕倒?她还有脸晕倒?”

“抽不到钱是她自己运气差,还好意思在学校晕倒丢人现眼!”

“我告诉你,你再在学校乱说家里的事,我就去你们学校闹,把你的丑事全都说出去,让你身败名裂!”

每一句话,都狠狠扎进我心里。

刚从外面拿药回来的一个年轻男人,恰好听到了这通电话。

他停在门口,脸色瞬间冰冷。

他就是那天在食堂后厨,跟在经理身后的那个男人。

我认出他了。

辅导员尴尬地挂了电话,回头看到我已经醒了,眼神里满是同情。

我却感觉不到任何情绪了,心如死灰。

男人走了进来,把药放在床头。

“我是张教授的儿子,陆深。”

“我母亲让我过来看看。”

原来,他是张教授的儿子。

他将我爸那通电话的内容,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张教授。

我不知道张教授听完后是什么反应。

我只知道,第二天,陆深以“张教授“科研项目组”的名义找到了我。

他拿出一份“科研助理协议”。

“许念同学,我母亲非常欣赏你的才华,她想邀请你加入她的科研项目。”

“这是项目津贴,每月五千元。”

五千元。

我看着协议上那个数字,手开始发抖。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这或许只是一种变相的“施舍”。

可我更知道,这是我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我颤抖着,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许念。

3

“一份四菜一汤的套餐,米饭加满。”

我把饭卡递给食堂阿姨。

这是我拿到第一笔“津贴”后,做的第一件事。

我坐在食堂的角落,把那份丰盛的套餐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完了。

胃里暖暖的,心里却空落落的。

吃完饭,我去找食堂经理,辞掉了洗碗的兼职。

然后,我回到宿舍,拿出手机。

我毫不犹豫地删除了那个屈辱的“亲情盲盒”链接,退出了那个让我恶心的家庭群聊。

世界瞬间清净了。

但没过几天,我妈就发现了。

她气急败坏地打过来了电话。

“许念!你什么意思?退群?你是不是翅膀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