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齐麟才不如他意:“你来就是要说这些?”

“当然不是。”赵熠盘腿托腮:“今日我来麒麟府,是替我娘给许氏和齐珝捎个醒儿。”

“醒儿?”

“让他注意当下时局,慎选党羽派系。”赵熠咧嘴。

“……”齐麟手一顿:“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赵熠摊手:“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可是你给他开辟了不必要的道路。”齐麟眉头一蹙:“又或者给许氏。”

“喂,这能怪我嘛?”赵熠大呼无辜:“我看许氏早有预谋,否则就不会让齐珝接近我,并试图钻入那个圈子里面。”

齐麟彻底停下手里的动作,沉默地盯着煮沸的水壶。

赵熠瞟过去一眼:“我劝你别多事啊。”

“怎么会呢。”在赵熠一句话后,齐麟重新有了动作,开始洗茶。

“你被小鹿荼毒太久了,才会老是念想什么血浓于水。”赵熠嘁声:“你把人家当血浓于水的至亲,别人可未必这么想。”

齐麟淡道:“我从未忘记弑母之仇。”

“知道就好。”赵熠又看了他一眼,这才继续拧衣服说正事:“皇爷爷的七十大寿的请帖已经全部派送出去,许氏估计还在抓破头皮想办法不让你出席吧?”

“嗯,她还未告诉我。”今次寿宴麒麟府应邀在内,在候位继承权未定的情况下,不管是齐珝还是齐麟都将等同而视,因此帖子上写的名字自然也有齐麟的一份。只不过这种场合许氏是断然不能让齐麟跟随入宫祝寿的,一旦齐麟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说出什么或者做出什么,那绝对是对她乃至齐珝的一种威胁。

但皇命不可不从,许氏一方面不愿意让齐麟出席,一方面又不得不让他出席,这便造就近期的状况,许氏明里暗里频频找他麻烦。

“你可别被她一不小心整死啦。”赵熠哈哈一笑。

“放心,我不会就这么死掉的。”齐麟烫了一个杯子,因为水很烫,所以他的动作很轻很慢,急性子看着就很是磨人。

赵熠这个急性了就看不下去了:“许氏想让齐珝蹚这趟王储之争的浑水。想法倒是不错,企图破旧迎新,可惜急功进利,野心昭然若揭,太过明显。”

“……人无深虑,鼠目寸光。”赵熠自然不会忘记今日不惜冒雨跑到这里来的初衷:“听好了,寿宴当天我那几位皇叔一定会出手,不管齐珝会否选择又或者选择了谁,也不管皇叔会否找上你或者开出任何条件,你一定要抽身而出,绝不能蹚这趟浑水。”

齐麟认真听了,眉梢微动。

“不管许氏是否真有后着,凭你庶出之身全无后盾,她们要走的也绝不是你能复制的道路。”赵熠咧嘴:“历来麒麟府不得参政,许氏选择破旧迎新,企图搅入储王之争。不管暗地里皇爷爷愿意放任与否,明面上这都是一个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