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到园林深处,每条小径都有尸体,这让她害怕得想要尖叫,却一句也不敢喊出声。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惨剧,难道今夜麒麟府就要毁灭,所有人都将被屠尽?
蒲萤躲在草丛中躲避,她想去找少爷,可她不知道该去哪找,迷茫与恐惧占据心头,令她颤抖想要逃离。
可根本逃不出去,她听说所有出入口都被堵死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了,很多想要逃出麒麟府的人都被杀了,她不知道会不会惊动官府,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迎救。如果一直到天亮还没有人来,她们会不会真的就这样困在里头直到屠尽?
事到如今,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令她惊悚。蒲萤双目含泪,躲在林里等待救援。这时她听见附近的动静,她连忙挤入草堆里,一声也不敢吭。
来者只有两人,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蒲萤不敢睁开眼睛,甚至屏住呼吸。来者突然说话了:“你要带我去哪……”
蒲萤陡然睁大双眼,那是少爷的声音!
君隐带着齐珝一路走来遇到好些人,有家仆有杀手也有轻鸿士,但挡住君隐前路的人全都被杀了。此时君隐手中所持之剑满是血污,他也不理会,可是抓住受伤的齐珝不紧不慢地往前行。
他没有回答齐珝,齐珝越来越恼怒:“你究竟要做什么!”
君隐冷淡地回眸看他,狠狠推了齐珝一把,齐珝轻易就摔到泥地。他身上带了好几处伤口,能够勉强支撑来到此处早已精疲力尽,他重重喘息,怒瞪眼前的人。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长得很像齐晋?”君隐道。
齐珝没想到他第一句话说的竟是这个,愣了半天没有反应。君隐上下打量他:“要是当年齐晋也那么好对付,我早就该杀了他。”
齐珝如临大敌:“你是我爹的仇人?我爹早已逝世,所以你要对付我?!”
君隐冷嗤:“像你这种人还不值得我花心思对付你。”
齐珝被他的话激怒:“你抓我究竟是要干什么!”
君隐漠然开口:“我要你死,我要齐氏的血脉断绝,我要毁灭麒麟府。”
“你究竟跟麒麟府有什么血海深仇!为什么要这么做?!”齐珝神色一变,眸色隐晦:“就算你杀了我,齐氏血脉还有齐麟!你看到了,今夜杀手入侵麒麟府便是齐麟为了□□派来杀我的。纵使你现在杀了我,还有齐麟在后,你毁不了麒麟府的。”
“你想挑起我对齐麟的杀意?”君隐勾唇:“放心,杀了你之后,下一个就是他。”
齐珝满脸惊骇,他没想到君隐竟真的要绝了齐氏血脉:“你毁了麒麟府便是与朝廷为敌,再过不久朝廷的兵马就会到来,你也别想逃得掉!”
“我为什么要逃?”君隐仿佛听见一个笑话,纵使银面覆脸,仍旧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到森森寒意以及滔滔怒火:“这个世上已经没有我的归属、没有我的亲人,我根本不打算逃,金蛟台已毁,麒麟府也别想独存。”
“金蛟台?”齐珝打着冷战,他见到君隐步步逼近,恐惧在心底扩散,一点一点侵噬他的理智:“你、你不能杀我,我是麒麟府真正的传承者,我不能死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傻话。”君隐嘲讽:“齐晋从未打算将麒麟府传给你,他真正属意的人是齐麟!”
齐珝瞪大眼睛:“不、不可能!”
君隐大笑:“你执着于这个位置又有何用?你从来就不是正统的继承者,你跟你娘从一开始就不被认可。否则你以为为什么轻鸿士从来不在你面前出现?皇帝为什么迟迟不授勋爵位予你?”
齐珝的面容因愤怒与嫉妒渐渐扭曲,他气得浑身发抖,竭尽全力撕吼:“不可能!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