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隐突然插嘴:“再者麒麟府也跑不掉。早在入京封候的那一刻起麒麟府就已经逃不掉了。”

温如玉回眸看他一眼,缓缓阖上:“天地之大,皆为赵氏江山。”

齐麟面色阴沉,小鹿更要憋屈吐血,忍不住大呼:“留也不是、走也不是,那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此话一出,三双黑眸直勾勾落在她身上,小鹿一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结巴认错:“我闭嘴我不说话。”

温如玉冷斜她一眼,继续说正事:“每一代的轻鸿第一士都必须向皇帝誓忠,这是轻鸿营潜在的规矩。当年我跪在皇帝面前,得知这件秘辛之后,并不觉得有什么关系,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

小鹿傻眼,忘了刚刚已经‘闭嘴’了的:“为什么?!”换作是她拼死先杀了皇帝再想方设法保全麒麟府主。

温如看穿她的想法,冷笑一声:“不向皇帝誓忠,便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我千辛万苦爬上那个位置,还没坐暖就死掉岂能甘心?”

小鹿更傻眼,温师父你这么大庭广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你的私心真的好吗?

“更何况,当时的我一直以为效忠皇帝跟效忠府主并没有任何区别。”温如玉眸色黯沉,面容变得冷漠:“曾经的麒麟府与赵氏宗室之间的关系可谓相当密切,全然不像现在这般疏离。当今圣上待前代府主齐宁亲如兄弟,齐宁对圣上更是忠心不二,齐晋自小便是圣上看着长大,我并未想到皇帝竟有想要杀他的一天。”

“可是他还是杀了。”齐麟冷冷地打断。

温如玉瞥向他,面色一整:“没错,从齐晋死去的那一刻起,我也意识到不能再这么下去。”

“你明知皇帝要杀我爹,却袖手旁观。”齐麟冷着脸,一步步逼近:“又或者,杀害我爹你也有份。”

温如玉平静地回视他那双怨恨的眼睛:“你说的对,无论他的死我是否有参与,都必须为此承担责任。”

齐麟寒声质问:“所以?你现在想要补偿我来弥补你曾经犯下的过错?”

“不。既然已经发生过的事,就算懊悔或者渴求原谅也于事无补。因此我不打算向谁赎罪,也不奢求得到他人的宽恕。”温如玉淡定无比:“就算有朝一日不得好死、死后也不得善终、堕入什么十八层地狱也无所谓,这些我都不在乎。”

“……”有谁会这么诅咒自己的吗?

齐麟的怒意微崩,君隐从旁啧笑,唯有小鹿听这话听得实在太多了,她知道这些都是花师父一见面就要狠狠‘问候’温师父的话。可当温师父自己说出口时,小鹿却觉得心口微酸。

“你究竟想怎样?”人家自己先把自己狠狠诅咒一记,反而令满腔怨气的齐麟无处发泄。

“轻鸿营是我毕生的心血,原本我已经放弃齐氏,势必在有生之年带着轻鸿营脱离皇帝的掌控。然而这并不是一个轻易就能办到的事。”温如玉舒眉:“但在,我突然又有了全新的打算。”

他从容道:“跟我联手吧,齐麟。”

齐麟微愕。

“恳请在拥有齐氏血脉的您带领下,彻底摆脱囚禁轻鸿士乃至这座麒麟府的枷锁。”在他舒眉的刹那,缠绕在心中的郁结似乎松动起来。温如玉温声道:“届时,我愿以轻鸿第一士之名向你起誓,率领所有轻鸿士对您誓忠。”

在诧异的目光下,温如玉微一鞠躬,目光灼灼:“你将成为我等唯一效忠之主。”

☆、不准这样叫我

“等……等等!”

众人看向小鹿,只见她哆哆嗦嗦地僵着喊停的动作,满脸不可思议:“可是齐珝才是真正继承府主的人啊!”

温如玉挑眉:“谁说的?”

小鹿微噎,迅速咽下几乎就要脱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