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忠廷态度亲和,大婶稍微放松警惕:“是的,您是我们公子的客人吗?”

许忠廷露出苦笑:“客人?就不知他见了我之后可愿意唤我一声爷爷……”

大婶诧异地打量他:“您是……”

“麻烦你通传一声,就说……许老想见公子一面。”许忠廷六十好几,两鬓微白显得有些沧桑。毕竟是位老人家,大婶不好怠慢,连忙进去通传。

过了许久,大婶才出来搭话,脸上挂着歉意的笑:“这位老爷,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白跑一趟。不巧我家公子出门了,今日不在家。您改天再来吧?”

许忠廷眸色一闪,露出失望之色:“他何时归来?”

大婶说:“您就别等了,他出门办事,恐怕要好些天才会回来。”

闻言,许忠廷神情黯淡,勉强笑道:“多谢你了,那我改天再来……”

眼见老人家佝偻身子看起来尤其可怜,大婶于心不忍,待许忠廷踏出门时,她追了出来:“许老爷……”

许忠廷身子一振,迟疑地扭头看她。大婶欲言又止,低声说:“虽说人家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不好多嘴,不过我瞧您也是寻亲心切……您与我家公子是爷孙关系吗?”

“是啊,可惜早年发生一些误会,是我对不住那个孩子。”说着,他以袖抹泪。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呢?”大婶左顾右盼,悄声说:“其实公子就在屋里,只是不愿出来见您。”

许忠廷双眼一亮:“那……”

大婶摇头:“您放心,公子兴许就是还在气头上,他是个好孩子,懂事又体贴长辈,一定会明白您老人家的苦心。”

许忠廷失笑摇头:“当年是我对不起他这个孩子,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将他找回去,否则……岂有脸面对他泉下的父母?”

大婶一听就猜个中缘由一定非比寻常,一边同情自家公子父母早逝,一边又可怜老人家不容易,立刻自告奋勇:“要不这样,这些天您老多点过来,我平日也会跟公子说说您的事,我们公子最是心软,说不定磨一磨就愿意出来见你了。”

许忠廷十分感激:“有劳你了。”

大婶含笑摆手:“哪里话、哪里话。”

有了大婶这层关系,许忠廷越发觉得事半功倍,喜滋滋地回去了。大婶自觉做了件好事,美滋滋地回去干活,一进门就见许贺林推门而出,心虚的她吓了一跳:“哎哟……公子……”

许贺林随意扫了一眼:“人走了吗?”

大婶连忙回答:“已经打发走了。”

许贺林轻轻点头,扭头重新关上门。大婶这才舒了口气,赶紧回厨房洗菜。

回到房里的许贺林慢条斯理地走到书案前提笔写字,犹豫一会,浅浅勾唇:“鱼儿上钩了。”

此时麒麟府,许歆琳正在珝院等候齐珝归来。

身边的红英等得不耐烦,抱怨连连:“都等了一个时辰了,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许歆琳蹙动眉心,想了想,对冬盈道:“冬盈姑娘,能否替我问一下,若是珝哥哥真的这么忙,那歆琳便改日再过来。”

冬盈抱歉地笑:“表小姐先别急,我立刻出去问一问。”

许歆琳颔首,坐在大厅继续等候。冬盈离开之后又过了许久,始终不见带消息回来,红英再次站不住脚:“这都什么事儿?麒麟府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不可无礼。”许歆琳斥责一声,红英这才不情不愿地闭嘴。

许歆琳对于她与齐珝之间的婚事并非一无所知,按理而言齐珝真的在珝院,一定不可能这么怠慢于她才是。她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却说不上到底哪一点怪。

恰巧这时有名丫鬟路过,红英眼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