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矜欢只觉得这话可笑。

若不是心底真有几分那样的念头,那些伤人的话怎么会脱口而出?

若真是从始至终只爱她,又怎么会和别的女人亲吻,甚至走到结婚这一步?

他不嫌恶心,她还嫌脏。

没想到两年过去,靳西鸣的演技还是这么好。

她扯出一抹嘲讽的笑:“你的意思是,你很爱我,却不妨碍你和别的女人亲近,也不妨碍你和别的女人结婚?”

“靳西鸣,你真好笑。”

她的语气没有丝毫攻击性,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可偏偏是这份平静,让靳西鸣的脑子瞬间嗡嗡作响。

他太清楚这代表什么了。

这代表着,她不爱他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整颗心就像被巨石砸中,剧烈地动荡起来。

不可能,许矜欢怎么可能不爱他?

他清楚地记得,她十五岁的日记本里写着“最爱的人是哥哥”;

十六岁醉酒时,她抱着他的脖子哭,求他这辈子都不要丢下她;

十八岁那年,她假意要走,眼底的不舍藏都藏不住,他故意配合她演戏,看她又气又急的样子,心里甜得发腻。

那时候就算被他绑起来,她眼里也藏着笑意。

他一直以为,他们骨子里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偏执,一样的离不开彼此,所以才能那样肆无忌惮地纠缠。

就连两年前他那样伤害她,她也只是说要断绝关系,从没说过“不爱了”。

一定是误会。

等他把所有事情解释清楚,她总会明白他的苦衷,会跟他回家的。

对,一定是这样。

他眼里重新燃起希望,眼眶泛红,带着水汽看向她:“阿矜,当初爷爷和妈妈发现了我们的关系,我怕他们对你下手,才不得已那样做的。”

“那时候事情太多,我脑子太乱,才会被苏梨骗了。但你走之后我就查清楚了,我已经惩罚她了,她被关在监狱里,一辈子都出不来。”

“还有我们一起捡的那只猫......当时我只是想拿道具骗骗你,我太怕了,怕你真的离开我。”

“猫的事情我当时真的不知情,后来我把它安葬在了南城的山坡上,那里有很多花,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提起猫,许矜欢的眼里闪过一丝波动,有那么一瞬的湿润。

但那情绪仅限于对猫的惋惜,与靳西鸣无关。

她的心,早就不会因为这个男人而跳动了。

他说的这些,她信。

可信又如何?

再多的苦衷,也改变不了那些伤害真实存在过的事实。她后来才慢慢想明白,她和靳西鸣,从一开始就不合适。

她淡淡地开口,像在说别人的事:“我知道了。”

靳西鸣的喉咙瞬间哽住,所有的话都堵在胸口。

他不甘心地沉默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盼着她能再多说一句,哪怕是骂他也好。

可等了很久很久,她都没再开口,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他是空气。

他无助地低下头,一滴泪砸在锃亮的皮鞋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声音卑微得像尘埃:“还有呢?”

第24章 24

许矜欢被他问得一愣,随即蹙眉开口:“还有什么?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

“说完了吗?说完我该走了。”

靳西鸣不甘心地拉住她的手腕,“阿矜,我都说了当初是有苦衷的,你还在记恨我?不愿意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