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过神来时,玫玫早已经出去了。
“哇!你这个妹妹有点不对啊!”胡柯这才说出一句话,早已经忘了她手上刚才还小题大做的伤口。
我口气不悦的问哪点不对了。我实在不喜欢别人议论自己的妹妹。
“你不觉得,她像那只魂一样的吗?无声而来,飘渺而去!”胡柯说,带着自备的寒意。
“少胡说!”我嘴上反驳胡柯的话,其实在想到刚才胡柯的空灵的眼睛苍白的脸和那头长发,实则打了一个冷颤。
“反正我觉得她不喜欢我。”胡柯下了结论。胡柯说玫玫不喜欢她,在那天游泳时第一次见面后胡柯就说过同样的话,当时我没在意,我觉得是女人的小心眼。
但回想刚才玫玫的眼神,确实满满是敌意。
吃饭时,玫玫不住的给我夹菜,带着一贯的微笑。我不吃葱,她就细心的用筷子拍掉。而玫玫夹给我的鱼肉,也全是把刺去除了的。我只管放心咀嚼。
胡柯和安安激烈的说着刚才的电视剧,我在一旁翻白眼说风凉话,于是她们两个就一前一后的用语言围攻我,一个说我嫉妒男主角的帅气,一个说我得不到浪漫爱情而受刺激。我这才知道古人的话全是经过推敲的金玉良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们三个在一旁耍口舌之争时,玫玫就做着给我夹菜添饭的工作。细腻而雅致,缓缓如流水。
我就说你们看看玫玫,多文静,你们两个野猴子似的,哪点像个女人。
然后安安对我挤眉弄眼,胡柯受到了启发,嘴上不屑着:切,我才懒得理你。手却已经开始给我夹菜。不过胡柯不知道我的喜好,她夹的菜与玫玫的是两种心情:玫玫一心一意,专心致志;胡柯依葫芦画瓢,却还东张西望。
吃过晚饭看电视时,玫玫到阳台上去摆弄她的画了。胡柯说我去看看她的“太阳”,就也跟着跳过去了。
我和安安坐在沙发上,安安在修着她的脚指甲。修得很专心的样子,我调笑她我说怎么今天不用去你的男朋友家了吗。
安安没说话,安安依旧做着她手上的事,低着头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平时看久了活泼好动的安安,就不习惯这个严肃而正经异常的妹妹。
我这个突然反常的妹妹在安静了片刻之后,吐出一句词,幽幽的说:“哥哥,你不该带胡柯来的。”
我歪着脑袋看着这个小妹妹,她再认真不过的脸上镶满了矛盾,她说这话时似乎挺痛苦。我呆呆的说安安你的话我好象明白又好象不明白。
小妹妹不想要胡柯来家里,为什么呢?她不是挺喜欢胡柯的吗?刚才还和她嫂子长嫂子短的说着女孩的闺房密事。也看不出一点生疏反感啊。
“唉――没什么。”安安挺幽怨的叹了口气,她就又不说了。继续用她的小戳刀把她本就已经很平整的脚指甲修得更加光洁。她把右脚放在沙发上,卷曲着膝盖,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埋头弄着脚指甲。我就看不见她的脸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注意到,小妹妹安安的额前,因耷拉着脑袋,刘海没完全遮住那一大块疤。嚣张着对我的视野狞笑。我想如果安安没有那个意外没那块疤,她该是多么完美的小精灵。
我静静的起身,向阳台走去。
还没到达阳台,就听见一句歇斯底里的叫喊。
我在惊呆片刻之后,走上前就给了胡柯一耳光,然后不由分说的拖过惊魂未定的胡柯,把她拉出门外:“你滚!你给我马上滚!”最后关上了铁门。“砰――”的一声,也关上了胡柯惊天动地的哭喊、发誓与诅咒――“姓杨的!你给我记住!你用这种方式抛弃我……你不得好死……”声声凄厉,句句狠毒。
我给了胡柯一耳光,因为胡柯骂玫玫是哑巴。
当时我走在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