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一身黑色套装的秦长歌施施然坐下，看着穿着囚服、面容憔悴的傅秩谦，只觉得恍若隔世。

“你来了。”

傅秩谦神色淡漠，细看，那是一种心如死灰的绝望。

“是啊，我来了。”

“长歌，你是不是很恨我？”

秦长歌眼睑微垂，想了想，低笑一声。

“我曾经是很恨你的，因为，我真的深深爱过你。”

“现在我不恨了，因为恨来自于爱，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傅秩谦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是我对不起你。”

“长歌，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是真的爱过你。”

秦长歌无动于衷。

傅秩谦的确是爱过她的，可是那爱比起他的欲望，比起他的自私，比起他的产业来说，都不值一提。

轻飘飘地如同鸿毛，风一吹，就无影无踪了。

“傅家集团的匿名举报信，我知道是你送的。”

“不是我，”出乎傅秩谦意料地是，秦长歌干脆地摇了摇头，“不是我送的。”

“傅秩谦，你没想到你纵横了半辈子，却毁在你最瞧不起的女人手上吧。”

“这世界上除了我恨你，还有一个被你毁了半生的女人，更恨你。”

傅秩谦不可思议地慢慢瞪大眼睛。

“陈可欣？是陈可欣！”

秦长歌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我可什么都没说。”

“长歌，你回来，秦长歌！”

“你把话说清楚！把话说清楚！”

傅秩谦猛然站起来，扑向防弹玻璃，掌心的汗水在玻璃上留下两个丑陋的掌印。

“你什么意思！”

“7581，冷静点！”

狱警一把扣住傅秩谦的肩膀，将他硬生生撤了回去。

“7581情绪激动，会面提前结束，带走！”

秦长歌嘴角噙着冷笑，好整以暇地目送傅秩谦离开，这才转身走了。

傅秩谦这一辈子都会永生永世记着，来自两个曾经都爱他至深的女人，到底是怎样把他送进这个鬼地方的。

秦长歌要他寝食难安，日日夜夜回味着自己的无能。

走出监狱，秦长歌长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卸掉了浑身的担子，再也没有任何压力。

从今往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她再也不会陷入无休无止的猜忌与怀疑中，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过自己圆满的一生。

她和秦芷澈，都会有光明的未来。

19

十年后。

秦长歌早已成为了秦氏集团完全的掌权者，这么多年的发展下来，已经坐稳了内地的龙头企业地位。

老秦总已然美美退休，带着秦太太的骨灰世界各地周游。

秦芷澈也长成了大姑娘，这么多年“父亲”这一职位的缺失并没有给她的人生造成太多的影响，在同龄人中也是首屈一指。

秦芷澈十八岁的成年礼遍邀权贵，尤为的盛大隆重。

秦长歌给出的成年礼物的其中一项最贵重的，就是百分之十秦氏集团的股份。

“等你大学毕业后，就可以开始行使你的股东权利了。”

“小澈，未来的秦氏集团会交到你手里，你要从现在开始意识到你的责任，意识到你肩上的担子。”

“我从来不会因为你是女孩就觉得你不应该拥有继承权，相反，你是妈妈唯一的女儿，将来的一切，妈妈全都会留给你。”

秦芷澈模糊的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