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筠竟无言以对。

“算了算了,看看再说吧。”

过了两天,南星忽然来说,宗衡的得力心腹死了。

秀儿好奇:“怎么死的?是不是被王爷收拾了?”

唐竹筠上次和周燕回在酒楼会面遇刺那件事情,还没解决呢!

南星道:“小年那日晚上,他在宗衡那里离开后回家,醉倒路上,冻死了。”

唐竹筠:死得这么草率吗?

秀儿:“我咋那么不信呢?他既然是宗衡得力的人,出门都不带个小厮?再说,能有什么喜事,喝得烂醉如泥,不怕在主子面前失态吗?”

南星淡淡道:“死的那个人,滴酒不沾。”

秀儿皱眉:“一会儿说醉死了,一会儿说滴酒不沾,怎么颠来倒去的?”

唐竹筠道:“就是有人把他灌醉,做出醉倒冻死之相。”

秀儿还没反应过来,却觉得大快人心,道:“是谁做好事不留名呢!南星,是裴深吗?”

唐竹筠:“……”

这显然是晋王干的啊。

那可是睚眦必报的选手。

就算暂时要留着宗衡狗命,也不能饶了他。

秀儿表示不赞同:“那有什么意思!收拾宗衡才爽呢!”

正说话间,晋王差人来说,晚上要晚点才回来。

这是近来的常态,唐竹筠也没觉得奇怪。

晚上,北风凛冽,雪花纷飞。

宗衡正在召集幕僚商量“冻死”手下的身后事。

这是他的心腹,身后事必须好好处理,否则寒了其他人的心。

“就这么定了。”宗衡最后结束了讨论,令人厚葬下属,同时给那人家里一笔丰厚的银子。

幕僚们和他告辞,纷纷出门。

宗衡向来很会拉拢人心,亲自送他们出去,站在廊下目送众人离开。

“你去厨房要热水来,我要沐浴。”他吩咐了一句贴身伺候的小厮,然后自己回了房间。

宗衡忽然觉得有些不对,猛地一抬头,便看见晋王正屈起一条腿坐在房梁上,另一条长腿晃荡着,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姿势很闲适。

宗衡下意识地就往后退。

然而退了两步,他站定,面色恢复了平静,缓缓上前,面色从容。

宗府守卫森严,然而晋王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如何不令人心惊肉跳?

可是转念再想,这件事情,晋王现在和嘉贵妃势如水火,也不会轻易动自己。

毕竟晋王离京,还指望宗家和嘉贵妃掐一掐。

“王爷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宗衡皮笑肉不笑地道。

“能让本王亲自来一趟,确实是你的荣幸。”

晋王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就落在宗衡面前。

宗衡笃定他不会伤自己,道:“不知道王爷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听说你喜欢本王的王妃?”

宗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王爷难道没听过吗?”

“本王没读过书,只相信自己的剑。”

说完,晋王拔剑。

宗衡下意识地退了两步:“不,不行,你不能杀我……”

晋王手起剑落,宗衡一声惨叫。

声音凄厉无比,响彻夜空,哪里还有丝毫风度可言?

他摔倒在地,看着大腿喷薄而出的血,疼得满地打滚儿。

晋王冷冷地道:“本王不杀你,本王只是要你一条腿。”

他砍了宗衡另一条腿。

从此以后,宗衡别想再站起来。

“本王是不能杀你,还要留着你吊住嘉贵妃。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