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
深雪的手,无意识地握紧了衣角,指节发白。
这个想像那么荒谬,却又那么真实地刺进她的心,就如同聂繁割腕的那把刀一样。她是在懊悔中慢慢死去的,她不是死于乳癌。癌症与她用来割腕的刀一样,都只是她逃避现实的道具。后来,那把刀生锈了,在她体内割裂了她的意志;深雪知道,当年在聂繁心里的那把刀,现在就在她的胸膛搅动。
她明明已经成年,内心里却住著当年被言程心牵住手的那个小女孩。
她无法不去苛责自己的母亲,如果当初聂繁再勇敢一点、如果她没有嫁给不爱的人,那么她们母女的人生,是不是就会不同?
深雪不禁设想……
她如果是言程心的女儿,她一定会像言丹萤一样完美。
不对,她一定会是比言丹萤还要更好的女儿。
深雪就是无法不拿言丹萤和自己比较。
跟踪了半年,她开始相信,如果她是言程心的孩子,她比起眼前的言丹萤,一定会更有思想、更进取、更上进;她会是在一个有爱的家庭里面成长的女孩,言丹萤的优点她一定都会有、言丹萤不足的地方她一定会表现得更好。
如果是在爱中长大的女孩,她那双凌厉的凤眼就会是澄澈而有自信的;她说话时语气就会是温柔且坚定的;她会是那种不需要努力证明自己,就能自然得到喜爱与尊重的人;她一定会比言丹萤更像个「值得被爱的女儿」。
所以,
凭什么
她可以拥有这一切?
深雪更加觉得,言丹萤是一个浅薄无知的少女。
她对于言丹萤的不屑,对比出了她对言程心畸形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