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美丽的项圈，戴在她身上也很好看，但就是哪里不太对。

丹萤试图在网路上寻找启动方式，看过无数操作影片、使用心得，可靛锁依旧没有任何反映。

那时她以为，是自己操作错误了。现在她终于明白，不是她操作错了，而是那东西从来就不是「只为她而造」的。

「靛锁」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件能「独自」使用的物品。它需要支配者，一个能启动它、主宰它的支配者。

隐约又嗅到了那美丽姊姊身上的寒香，袭人的气味。

丹萤再度翻开笔记本。

「我一直都在想像自己有一个对象，一个宠物，在面前跪下，赤诚接纳我的一切。」

看著那些文字，突然有个想法出现在丹萤的脑中。一个突兀的、失控的、几乎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念头一闪而过

如果那个宠物，是我呢？

这个想法才刚出现，她的手机就响了，正是那个美丽姊姊的回拨。

丹萤的心猛地一跳，感觉自己最私密的一面被窥见了，但这是不可能的，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按下接听。

第3章 幕一 ｜ 开诚布公 ②

先是一点点细微的换气声，然后，丹萤听见了她的声音。

就如那天在捷运车厢里，带著微妙的磁性，只听那美丽的姊姊说：

『妳好？』

「呃、妳好……」丹萤紧张答复。「是这样的，我是那天在捷运上的大学生，不小心拿错了包……」

『同学？是妳呀。』好听的声音带著笑意，但笑意不达心底，都是试探。只听她续道：『那天回去我一直想找妳，担心了两天，

都还好吗？没淋湿吧？

』

什么意思？是在问丹萤台风夜有没有淋湿？还是在问她背包里的东西有没有淋湿？

丹萤知道对方在担心的一定是靛锁，刻意装傻不答，改而提起她的平板，对方声称平板没电了，她也无法传送丹萤的作业给她。

『同学，妳今天下午有空吗？或者，一个小时后能见个面？』她停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我可以去找妳，我相信妳跟我一样，都急著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

丹萤握著手机，感觉心跳又变快了。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膝上的盒子，靛锁静静地躺在里头，像一条沉睡中的温顺的蛇，等待主人的召唤。

主人的召唤。

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丹萤心底蔓延，有不舍、有渴望。她不想轻易放手，又突然发现靛锁上的月光石闪过一点电子光，原来这位美丽姊姊的声音，就是启动的关键。没难怪她尝试多次，总是不对。

丹萤深吸一口气，试著让声线维持平稳：

「我……我看一下时间……对了，我能请问妳的名字吗？」

『我姓聂，妳可以叫我聂小姐。』

这件事情丹萤早就知道了，健身房会员卡上有写。

『同学，妳呢？怎么称呼？』

「我姓言……言语的言。」

『言同学，如果我们约在捷运站附近碰面呢？妳等一下有空吗？』

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丹萤飘飘然地幻想。这样的声音，如果念出笔记本上那些渴求支配的话语，一定相当动人吧？

『言同学？』

「我……」丹萤脑中一片蒸热，话语就那样脱口而出了：

「我能成为妳的宠物吗？」

说完那句话，她屏住呼吸，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

手机贴在耳边，放大了每一秒的静默。她能听见对方的吐息，不轻不重，却像是直接贴著她耳边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