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抱抱……可以吗？」

深雪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接过她手里的空杯子，作势要收拾。

「言丹萤，驯养不是在谈恋爱。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了，我们不谈感情。」

「但是这又没有写在约定里！」

「……」

深雪别开视线。

确实，她们之间的「驯养约定」并没有提及「驯养者」与「小猫」不能谈恋爱这一点。

▍驯养约定

（一）深雪为小猫丹萤唯一的驯养者。

（二）小猫对驯养者的精神支配绝对服从。

（三）驯养者对小猫永不说谎。

丹萤深吸一口气。深雪不会说谎，她现在就想问到答案。

这次，她不是借酒壮胆了。

「主人，妳对我真的没有

感觉

吗？」

「……」深雪被她紧紧盯著，只能叹气回答：「不可能没有任何感觉，妳毕竟是我的宠物，我是真的觉得妳很可爱……」

「主人，妳是在避重就轻吗？」

「这也是实话啊。」

深雪两手一摊，可是丹萤没有轻易放过她。从深雪刚才的反应就知道了，何可昕会误会，一定是深雪自己说的。

「那妳为什么要跟何可昕说，妳是我女朋友？」

「难道要告诉她，妳和我之间有ＢＤＳＭ的癖好？」

「这……」

丹萤一时之间语塞，然后改口：

「主人……如果我说，我想和妳谈恋爱呢？不可以吗？」

深雪终于低头看她，神情充满无奈。

「言丹萤，妳现在所有的感觉，只是因为靛锁产生的精神依赖。」

丹萤皱起眉头，这次，换她有些生气了。

「我有看过社会新闻，我知道靛锁会有精神依赖，但是我不觉得我是因为靛锁才会喜欢妳啊！」

说出

「喜欢妳」

这三个字，丹萤的声音在发颤，那几乎也等同于是告白了。

丹萤真的不明白，她都这么积极、这么主动了，为什么深雪一点都没有动摇呢？！早在她发现深雪持有靛锁的秘密之前、早在她在捷运上撞入深雪的怀里之前，她早就已经注意到深雪了！靛锁只是丹萤跨出那一步的契机啊！

她是真的想和深雪在一起。

深雪当然不会知道丹萤此刻的心绪，只听她再度叹气。

「言丹萤，这就是我说我们必须暂停驯养游戏的原因，妳需要冷静……我们都需要冷静。」

丹萤抬起脸，气到眼眶泛红。她还没放开深雪的衣角，此刻更是直接环抱住深雪的腰。

「我才不要冷静！为什么要否定我的感情？太过分了……」

「妳透过靛锁才认识我，然后透过ＢＤＳＭ与我产生联系。妳看见的，只是我刻意展现的这个面向，然后妳就觉得我是可以谈恋爱的对象？」

深雪拉开她的手，又是叹气。

「妳真的被家人保护得太好了。」

「不要！」

丹萤不想放手，她紧紧环抱住深雪，把脸埋在她的胸前，甚至开始啜泣。

她觉得委屈，她真的觉得好委屈，觉得自己被否定了。明明昨晚就在深雪的怀里睡著，她们是那么的快乐，为什么到了早上又要把她推开？

她不知道的是，此可感受到的失重感，正是深雪为她挖好的陷阱，而丹萤却还傻傻地想往里面钻。

深雪要的，是丹萤对她言听计从。她不要丹萤的爱恋，她只要一个

听话的人偶

。

「言丹萤，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