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萤知道自己小小的计谋真的得逞了，心里兀自雀跃。她大概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情，深雪其实非常火大。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对她生气的当下，只有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快乐里。

丹萤偷偷看了一眼深雪。

车里的空调开得很低，宜兰夜色沉静，只有路灯偶尔闪过，落在深雪的侧脸上，勾出她紧绷的下颌线。

她握著方向盘，指节因压抑而泛白。当车子开上高速公路，她才诘问道：

「为什么把自己喝成这样？」

副驾传来模糊的笑声，丹萤缩在座椅里，脸颊泛著红晕，眼神像融化的糖，混著醉意在壮胆。

「没有喝很多啊……我还记得妳的名字耶，聂深雪～～」

她拖长尾音，既是在撒娇也是在挑衅。深雪眉头一蹙，这只笨猫。

「妳知道刚才的情况很危险吗？妳不怕就这样被人带走？如果我没有出现，妳该怎么办？」

丹萤持续撒娇，她偏偏头，抓著安全带嗝嗝笑道：

「我心情不好嘛，只是刚好想去钓虾、想喝酒……然后刚好……有点想妳了。」

「言丹萤。」深雪低声唤她的名字，语气里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妳到底在想什么？」

丹萤转过头，望著她，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清明。可那波光又立刻被酒意压回去，她又开始逃避了。

「我喝醉了啦，妳不要凶我嘛……」

「妳去喝酒，是因为我对妳说的那些话吗？」

深雪的目光笔直而锐利，瞪著限速标示就像是在瞪著仇人，那当中也有对自己的怒火。

「我只是想见到妳而已。」

丹萤咕哝著，把脸埋进椅背，一会儿叫她「主人」，一会儿又说「好想妳」，委屈的小动作黏腻得像蜜糖，缠得人心烦又心软。

深雪抿了抿唇，她对耍赖的丹萤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在限速内加重油门，在半小时内回到了台北市区。深雪不需要刻意去问丹萤家里的地址，她跟踪到她家过。谁知道当车子停在丹萤家门口，她竟然不愿意下车。当深雪想帮她解开安全带，却反而被她抓住了手。

「我不要回家！！」丹萤吚伊呜呜地抗议。

「不然回宿舍？」

「我也不要回宿舍！」

深雪忍不住又叹气。「妳明天早上八点还有课……」

「我不想回我家，我要跟妳回家……」

「言丹萤，妳知道妳在说什么吗？」

深雪替她将脸上散乱的头发拨到耳后，认真告诉她：

「就算我们都是女生，妳也不能随便说出这种话。」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想跟妳回家。」丹萤说出来的每个字都有酒气，却还是非常坚持。

「妳家人真的把妳保护得太好了，竟然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妳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深雪忍不住抱怨，语气也强硬了起来。「别逼我下车去抱妳。」

「我不要……」丹萤藉著酒胆环抱上深雪的脖子，她真的好喜欢她身上的气味。「是因为妳的未婚夫会不开心吗？所以妳才不让我去妳家？」

「跟那没关系，妳先放开我。」

「我不要。」丹萤继续耍无赖。她贴在深雪耳边，悄声说：「他不会发现的……好不好？主人，求求妳……」

「妳别求我啊……」

深雪听得心底发痒。少女香软的身躯紧贴著她的上半身，处处都是邀请，她知道自己不应该答应无理取闹的丹萤，可是如果只是带回家，让她睡客房的话，也不会怎么样……

吧？

深雪就那样把丹萤载回家。

一迳进屋，深雪还没来得及放下丹萤的包包，那少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