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对驯养关系的想像。」深雪阖上笔记本，看著她。「既然妳会成为我的小猫，我不介意妳看这里面的文字，因为就像我说的，我会永远对妳诚实。」

听见那句「永远对妳诚实」，丹萤只觉呼吸一窒。深雪是在看著「她」这个真实的人，不是因为那些可爱的阳光的富有的形象，只单单纯纯注视著「她」。

于是丹萤知道了，这句话将从此在她体内生根。

「聂小姐，我能知道妳的名字吗？」

「通常，不让『兴趣』影响到私生活是没有明文的共识，不过，我说过，诚实是我回报妳的方式.……」

深雪轻摩著水杯的边缘，不是用纸笔，而是用杯壁上的水滴，在桌面上写出了她的名字。

聂深雪。

丹萤在心底记下了这个名字，然后也学著深雪，以水痕在桌上写下自己的本名。

言丹萤。

「言丹萤.……」

被深雪叫唤著本名，光是这样就令丹萤悸动无比。只听深雪问她：

「妳希望我在驯养中怎么称呼妳呢？」

丹萤马上回答：「本名，我希望聂小姐连名带姓的叫我。」

深雪笑著说「好」，又突然改变了语气：「那妳也该改口了。妳应该称呼我为『主人』。」

丹萤怔住了，话语自唇角泄出：「好的，主人。」

深雪笑了，方才那柔软的气氛，在这一刻被搅散，取而代之的是支配感，随著她身上的寒香漫延过来。

「好孩子。」

深雪称赞了她，光是那样就让丹萤感到飘然舒畅。

在这之后，她们依据笔记本最后一页的内容，定下了驯养约定。

▍驯养约定

（一）深雪为小猫丹萤唯一的驯养者。

（二）小猫对驯养者的精神支配绝对服从。

（三）驯养者对小猫永不说谎。

深雪将这三个约定写在笔记本的封底，站起身，向丹萤郑重地伸出了手：

「从今天开始一个月的时间是磨合期，这段间内，每周五的晚上十二点，我会准时打给妳，请妳做好准备。」

丹萤慌慌地起身，这一切都还是像在梦中一样。这个美丽的女人是她的主人了。她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够成功，突然有些沾沾自喜起来。

「请多指教！」她带著小小的雀跃的笑容，握住了深雪的手。

「请多指教。」深雪也报以微笑。

幕二 ｜ 绮绻

第8章 幕二 ｜ 绮绻 ①

丹萤猛地睁眼，胸口剧烈起伏，浑身冷汗、颤抖不已。

「……」

她怔怔地望著天花板，心脏还在不规则地跳动。对面上铺传来窸窣声响，何可昕迷迷糊糊地转头问她：

「小萤……几点了啊？」

丹萤撑起笑脸道：「再五分钟闹钟就要响了。」

「喔……」何可昕打了个呵欠。「妳干嘛那么早起？」

「也不早了吧，是妳昨晚太晚睡。」

「哪有……妳刚刚好像在说梦话耶，做恶梦了吗？」

「是做了美梦啦！我舍不得醒来。」

「是喔。」何可昕对她做了个鬼脸，又道：「不再睡一下吗？」

「是蛮想继续睡的啦……」丹萤故作慵懒地舒展四肢，还模仿何可昕打一个呵欠。「那妳早八不去了吗？」

「……再不去就要重修了。」

何可昕叹了一口气，两人先后爬下床。

丹萤走进卫浴，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糟糕透顶，双眼泛红，头发黏热地贴著脸。她不得不画一点淡妆，不想让人看出她的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