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酒气,但眼神清明得很。
他扫了一眼客厅里整齐摆放的行李箱,脸色更沉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平静:“搬家。”
"搬去哪儿?"他大步走向我,“因为今晚的事?我不是解释过了,只是朋友聚会,你非要小题大做?”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沈泽,你刚才不是还醉得不省人事,让安然照顾吗?怎么现在又能自己回来了?”
他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即恼羞成怒:
“我有没有醉,跟你要搬走有什么关系?林语,你这是在威胁我?”
"威胁你什么?"我走到行李箱旁,检查封条是否牢固,“威胁你不要再和安然来往?还是威胁你对我好一点?”
"我对你还不够好?"他的声音拔高了八度,“这三年来,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卡给你刷,你要什么我买什么!”
我抬头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你确实对我不错,在物质上。”
“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直起身,“或者说,你不愿意给。”
沈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又开始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的声音很轻,“是我对不起我自己。”
“什么意思?”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零星的路灯。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通往实验室的那条路。
“沈泽,你知道安然生日是哪天吗?”
"六月十五号,怎么了?"他脱口而出,然后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变。
“那我的生日呢?”
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转过身,看着他慌张的表情,心里最后一点不甘也消散了。
“我的生日是八月二十八号,我们在一起三年,每年我都会提醒你,但你从来记不住。”
“今年八月二十八号那天,你在陪安然做实验,说她心情不好,需要人陪。我一个人等你到半夜,等来的是你发来的消息,说实验室有突发情况,回不来了。”
“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那天是安然前男友结婚的日子。”
沈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调查她?”
“不是调查,是她自己发的朋友圈。配文是’有些人注定是过客,感谢那个陪我度过最难熬一夜的人’。”
“你怎么能看她的朋友圈?”
我笑了:“因为你把她介绍给我认识,还让我加她微信,说让我们处成好朋友。”
沈泽沉默了,客厅里只剩空调运转的嗡嗡声。
"沈泽,我不怪你喜欢上了别人,感情这种事本来就强求不来。"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但我也不会继续等下去了。”
"你等什么?"他忽然问道。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等你回来,等你想起我的存在,等你偶尔分给我一点关注。”
“我天天回家,你说的等什么回来?”
"沈泽,"我转身最后看了他一眼,“这三年来,你的心回来过吗?”
他愣住了,眼神有些躲闪。
“你在想什么,担心什么,高兴什么,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有时候甚至永远不会知道。”
“这不叫回家,这叫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