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次爽约，在那些过往里，实在算不得什么。

第二天早上，我在客厅撞见了沈泽，这倒是少见。

通常这种情况，他会直接从安然那边去实验室。

他看见我，神色自然地开口：“昨晚弄到太晚，怕吵到你，就睡了客房。”

我点了点头。

他迟疑片刻，又说：“这个点，怕是没时间准备早餐了吧?”

“路上买吧。”

他笑了笑，语气有些怀念：“说起来，还真想念你以前熬的粥。”

我的手刚碰到浴室的门把手，停了下来。

“有什么可惜的，你不是已经吃过了?”

说完，我关上了门。

第2章

我曾坚持每天提早起床为他做早饭，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吃早餐的地方，慢慢从家里的餐桌，换到了别处。

换好衣服出门，沈泽神色复杂地站在玄关。

“最近实在太忙，才没顾上在家吃饭。以后，我会尽量回来吃。”

我弯了弯嘴角，没接话。

今早多睡的半小时让我头脑清醒，情绪稳定。

他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就在我伸手去开门时，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抬眼看他。

“那条微博……安然只是随手一发，你别过度解读。”

即使知道会让我难过，他第一反应仍是维护她。

过去我若对安然稍有微词，他就会说我“想太多”、“不善良”，说我在玷污他们纯粹的友谊。

我早已学会沉默。

见我不说话，他语气更急了些：

“我明白你生气我爽约，可安然的实验是真的遇到瓶颈，她在这边举目无亲，我不帮谁帮?”

我轻轻抽回手，声音没什么起伏：“我知道，我也没说什么。现在能让我走了吗?要迟到了。”

他再次伸手挡了下门，眉头蹙着：“我都解释过了，你究竟还要我怎样?”

“我也说了我相信你们，你又在拦什么?”

“我真的要迟到了。”

我没再看他，径直离开。

晚上回到家里，我直接进卧室拿了睡衣去浴室。

经过书房时，虚掩的门缝里传来沈泽耐心的声音。

“你把文件传过来，我帮你把模拟程序跑一遍。”

“不麻烦，我正好要处理些数据，一起做了。”

“嗯，那你下次可要记得请客。”

又是安然。

想起之前有回我的设计方案要赶工，急需有人帮我核对结构计算，找他帮忙时，他却拖到周末才回复，语气很不耐烦：

“我难得休息，你就不能自己处理吗?我帮你又没有好处。”

后来那晚我独自改图到天亮。

可自从安然来到实验室，连她分内的报告撰写、数据整理，他都常常接手。

我问起，他总有理：

“她刚毕业很多流程不熟，带新人不是应该的吗?你当年入职难道没人带你?”

我提起我那次的图纸，他反而更不高兴：

“我帮她是为项目顺利推进，帮你我能得到什么?”

那回我们吵得很凶，冷战了好几天。最后是他用一个含糊的拥抱和解，而我累了，也没再追究。

冲完澡，我靠在床头用平板刷剧。

沈泽推门进来，脸上带笑，凑近从背后环住我。

“回来也不说一声?你老公刚搞定一堆数据，急需关爱。”

“找安然要去。”

他手臂一紧，表情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