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笑了,宋母倒是忍不住笑了。
宋佳韵这才想起,自己这是在妈妈的病房里,和前夫的亲小叔在撒娇。
瞬间,她从脸颊开始,一路红了耳朵的脖子根,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钻进去。
宋母笑着抹眼泪:“你呀你,一口一个小叔叔,把阿砚都给喊老了!”
宋佳韵撇嘴:“这不是喊了二十多年,喊得顺口了嘛~”
“今时不同往日,你还不改改?”
在宋母的督促下,宋佳韵嘟囔地喊了声:“阿砚~”
“什么?我没听清。”
出乎宋佳韵的意料,一向成熟严肃的裴砚,竟然会让她再说一遍。
迎着男人的笑眼,一向不知羞涩为何物的宋佳韵,支支吾吾开不了口。
到最后,她实在抗不住他眼中的灼热,
闭着眼睛抬高声音:“阿砚,阿砚,阿砚,行了吧!”
说完,她将头埋在桌子上,彻底成了一只鸵鸟。
23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出男人的笑声。
不是胸腔发出的闷笑声,而是爽朗的,开怀大笑声。
宋佳韵惊讶地抬起头,正对男人弯下的眉眼。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摘下了眼镜,露出那双精致如艺术品的黑亮眼眸,里面装着的全是宋佳韵的模样。
“韵韵,我很喜欢你这么叫我。你可以......再多叫叫我。”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滚烫了宋佳韵的耳膜。
她不肯,躲到宋母床上,将头放到她的膝盖上逃避。
宋母将怀里的小猫放到宋佳韵怀里,点点她的鼻尖。
“明明是你自己调皮,结果现在害羞的也是你。看来,能治你的,从小到大只有他,如果当初能......”
“伯母,您该休息了。”
裴砚打断宋母的话,她未说完的内容戛然而止。
宋佳韵直觉他们之间有什么事瞒着她,但她没有证据。
宋母轻笑:“行,我安心养病,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们来办了。”
宋佳韵扶着她躺下,带着裴砚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当时宋母的手术很成功,她恢复得也快,不到三个月就能短暂地自己下地走路了。
只是当初被气得得了脑出血,还需要其他手术来调整。
但不管怎么说,已经不再危及生命,宋佳韵心中绷着的一根弦,也松了下去。
因为这件事,她更加感谢裴砚。
是后来,和研究所的医护人员闲聊的时候,她才得知,这个项目是裴砚自己花钱投入进去的,使用的病例,从一开始就是宋母的。
宋佳韵不清楚裴砚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但她隐约能察觉,裴砚是喜欢她的。
可她......暂时不想回应。
这半年来,无论是她、裴砚、宋母,还是其他人,都默契地不提及她和裴知珩的婚姻,还有那个死去的孩子。
但宋佳韵身为孩子的亲生母亲,根本不可能忘记那段经历的惨痛。
就像是她右臂和小腹上, 那狰狞的手术伤疤,将会带着痛苦,伴随她一辈子。
她信任裴砚不是裴知珩那样的恶人,但大仇得报前,她不能放心进入下一段感情。
于是,对于裴砚的示好,她选择一直装傻下去。
更何况,她真的不明白,裴砚喜欢她什么呀?
宋佳韵长舒一口气,握紧颈间的项链
那是孩子的部分骨灰做的吊坠,也是支撑她一直走下去的信念。
什么事,都没有向裴知珩复仇重要。
想到这儿,宋佳韵看向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