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带人冲进别院,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和那只被遗落的珠花,心脏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
他疯狂地砸碎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珍贵的古董瓷器、华丽的屏风、他送来的那些珠宝衣物……全都化为齑粉!
“南方?”他盯着那珠花,眼神阴鸷,“立刻派人,往南追!所有关卡、驿站、车马行,全部给我严查!悬赏!重金悬赏!提供线索者,赏金千两!”
整个定北王府的力量被疯狂调动起来,暗探、侍卫倾巢而出,通往南方的各条道路被严密布控。
然而,一天,两天,三天……毫无消息。
萧执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眼睛布满血丝,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焦躁和疯狂的状态。他不停地派人催促,脾气暴戾到无人敢近身。
最终,心腹凌墨硬着头皮回报:“世子爷,南方各路查探……均无果。那珠花……或许是……障眼法。”
“障眼法……”萧执喃喃重复,猛地一拳砸在墙上,鲜血瞬间从指节渗出!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一种彻底失去的、冰冷的恐慌和绝望,如同毒蛇般缠紧了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他第一次清晰地体会到,什么叫无能为力,什么叫大海捞针。
他的云芷……真的走了。
用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尽管意识到可能是障眼法,萧执仍不肯放弃南方的一丝可能,大部分人手依旧在南边徒劳地搜寻。
他自己则像无头苍蝇一样,动用了所有明暗势力,疯狂搜集任何可能与云芷有关的蛛丝马迹。时间在焦灼中一天天过去,希望越来越渺茫。
期间,他遭遇了诸多不顺:王府在南方的生意莫名受到打压,他派去调查的人手遭遇不明势力的伏击受伤,甚至他在京中也被政敌借机弹劾……内忧外患,身心俱疲,但他固执地不肯停下寻找的脚步。
第二十一章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一条极其隐秘的消息通过北方商队传来:
漠北边陲的一个小镇“落云镇”,近几个月来了一个外乡女子,在镇上开了家小小的“芷沅医馆”,医术很好,尤其擅长妇科和调理旧伤,性情冷淡,深居简出,但极受当地百姓爱戴。据说,那女子手腕内侧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萧执的心脏猛地狂跳起来!疤痕!那是她割腕留下的!
“北上!立刻备马!”他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决定,一种近乎盲目的直觉和巨大的希望支撑着他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
他抛下所有公务,只带着凌墨等少数几个心腹,连夜北上。
路途遥远艰辛,越往北走,环境越恶劣。他们遭遇过沙暴,迷失过方向,甚至遇到过凶悍的马匪,萧执为保护手下受了箭伤,但他只是草草包扎,继续赶路。
身体和精神都承受着极大的折磨,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
历经近一个月的奔波,他终于抵达了那个风沙弥漫的边陲小镇。
根据打听,他找到了那家小小的“芷沅医馆”。医馆很朴素,但收拾得干净整洁,门口排着等待看诊的牧民和百姓。
他让手下远远等着,自己整理了一下满是风尘的衣袍,怀着近乎虔诚的、忐忑的心情,一步步走近。
透过医馆敞开的窗户,他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棉布衣裙,头发简单地挽起,正在低头为一个老妇人诊脉。她瘦了很多,侧脸线条更加清晰,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不再是死寂的空洞,而是沉淀了一种平静和专注,仿佛找到了某种支撑。
那一刻,萧执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与狂喜交织,几乎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