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蜷缩起身子,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剧烈耸动,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萧执看着她这副拒绝到底、彻底将他隔绝在外的模样,心头那股邪火无处发泄,最终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梨花木桌上!

“砰!”的一声巨响,桌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他死死盯着她,半晌,猛地转身,摔门而去!

那一夜之后,萧执将云芷彻底囚禁在了别院,派了重重守卫看守,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也不许任何人探视。

他没有再去碰她,但每日都会过来,有时只是站在窗外看她片刻,有时会进屋,两人之间是长时间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云芷大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庭院里凋零的草木,眼神空洞,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琉璃娃娃。

她不再反抗,也不再说话,对他的到来视若无睹。

这种彻底的漠视,比之前的哭闹挣扎更让萧执心烦意乱。

他开始隐约觉得,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最初想的那么简单。她为何宁愿嫁给那样一个人,也不愿留在他身边?哪怕只是做一个工具?

他派凌墨去详细调查云芷嫁人前后的所有细节,以及王府近期的流言蜚语。

这日,叶倾欢竟找到了别院来。

“阿执,”她提着食盒,笑容温婉,“我听说你最近公务繁忙,常歇在这边,特意给你炖了参汤送来。”

第十三章

她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屋内枯坐的云芷,眼底闪过一丝嫉恨,“阿执,你怎么真的把云芷劫回来了,那徐秀才虽说年纪大了些,脾气差了些,前头还打死过一个妻子,但也是她自己主动要嫁的啊……”

萧执心中瞬间窜起一团怒火:“她主动?”

叶倾欢欲言又止,最终似忍不住般低声道:“是啊,我也是听下人们嚼舌根……说云芷似乎早与那徐秀才有些……来往,这次迫不及待嫁过去,怕是……怕是有了什么首尾,怕在府里待久了瞒不住……甚至还有人瞧见她偷偷往嫁妆里夹带王府的东西……”

“胡说八道!”萧执冷声打断,但脸色却阴沉了下去。

一种被背叛的疑虑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让他心情愈发糟糕。

叶倾欢见状,适时地闭嘴,柔声劝他喝汤。

萧执烦躁地推开汤盅,让她离开。

她咬着唇,只能愤恨的走了。

这时,奉命给云芷请脉的太医回来了。

因云芷上次落水小产,萧执一直让太医定期过来调理。

“如何?”萧执问。

太医面色凝重,躬身回道:“回世子爷,姑娘身子亏损极其严重,宫寒之症已入肌理,恐……恐难再孕育子嗣。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姑娘身上,除了新伤,还有诸多陈旧伤痕,似是……似是常年累积所致。”太医小心翼翼地说道。

萧执的眉头骤然锁紧:“陈旧伤痕?何种伤痕?”这是他第一次明确地追问这个问题。??

太医被萧执骤然冷厉的语气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地:“这……依脉象和观气色来看,似是……鞭伤、冻伤、以及长期跪压所致损伤……年月不一,最久的……恐有数年之久……”

数年之久?!

萧执的心猛地一沉!在他眼皮子底下?!

他挥手让太医退下,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忽然想起,他似乎确实赏过云芷不少次金疮药,每次都是在她被叶倾欢叫去“伺候”之后。他当时只当是女人间的小打小闹,从未深想……

他猛地起身,大步走进云芷的房间,目光如炬地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