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控制住,要得太狠,现在少年还躺在床榻上休息。

两日后,苗苗终于下床走动,但还是不太利索,走一会儿就得回床上坐着。

桓雁之坐在床榻边,手里拿着一卷名册,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苗苗张口问道:“薛昆的事怎么样了?”

桓雁之:“他的左眼盲了,此事被他父亲平安侯知道了,次日大早进宫面见父君,要向仇潮生讨个说法。”

苗苗不明白,这件事直接让太学处理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去宫里告状啊?而且打薛昆的是他,又不是仇潮生,为什么要问仇潮生要说法?

“打薛昆的是我呀。”

桓雁之:“你是燕家的人,平安侯不会找你的麻烦,但他儿子的事总要有个交待,蔡夫子力保仇潮生,不让他退学,表示作为师长愿意代他受过,离开太学,平安侯不肯答应,此事就僵持了下来。”

苗苗:“他不找我麻烦,我可以自己退学,按照太学的规定,本来就该是我退学的。”

桓雁之放下书册,“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就算你退学了,也没法平息平安侯的怒火,你一个闲散的世家子弟,一不做官二不着学,就算不念书了,对你的生活也没什么影响。”

苗苗:“有影响的,怎么会没影响呢?”

要是他失去了学生的身份,来萱院就得偷偷摸摸的了。

少年没意识到桓雁之完全接纳了他,还当自己是追着青年跑的小妖怪。

桓雁之:“平安侯不觉得有影响,他的儿子瞎了眼,那就要让仇潮生来偿命。”

“啊?”苗苗张大了瞳孔,“为什么要偿命?”

桓雁之:“因为仇潮生是庶民,他弄坏了薛昆的眼睛,就得偿命。”

苗苗:“这是什么道理?”

桓雁之:“这就是大邺律法的道理,但实际上很少有平民能接触到贵族,更别说发生斗殴事件,所以这个律法在过去的十多年间没有生效过。”

苗苗:“是我弄坏的。”

少年后悔极了,他不该这么冲动,一拳打坏了薛昆的眼睛。

桓雁之握住少年的手,“我会解决好的。”

苗苗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能解决,“怎么解决?”

现在平安侯咬着仇潮生不放,就是要让他死。

“我去见薛昆,他就是想欺负我,我让他欺负一下,他就不会找仇潮生麻烦了。”

桓雁之想起来苗苗和他说的,薛昆让苗苗卖屁股找他的事,眼神一凌,“说的什么胡话?”

苗苗:“真的,他就是记我的仇,拿捏不了我,就拿仇潮生报复我。”

桓雁之:“你别想着被他欺负的事,就算他得逞了也不会放过仇潮生的,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知道吗?”

苗苗:“我不会有危险的。”

他可是小石榴精。

桓雁之:“少和他来往。”

苗苗点头。

次日,苗苗照常去上了早课。

苗苗没见到仇潮生,问了一圈都没有见到过他的,不知道人去哪了。

正想着下完早课就去找他,没想到有人在此时给他扔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六个字:风月楼,仇潮生,一人来。

苗苗当即就知道仇潮生出事了,而且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少年跑出太学侧门,想起什么似的,朝着身后嚷道,“解赞,你不会被人发现吧?”

解赞飘下树梢,一脸惊诧,“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方位?你也学过忍术?”

苗苗:“没学过,不过你的方向不是很好认吗?我一扫就知道你在哪。”

解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