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舍不比外舍,要是别人欺负你,你就向夫子告状,若是你先动手,就会被贬到外舍去。”
苗苗抓住了其中关键,有人能被贬出太学,那他能不能被提到上舍呀?如果他能到上舍和雁之一起念书的话,就可以和雁之日久生情啦。
少年朝燕启儒问道,“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进上舍呀?”
燕启儒不忍心打击少年,他在少不更事的时候也做过这样的梦,考入上舍,做太子的同窗,等太子继位,他自可以平步青云,光宗耀祖。
他晃着脑袋,似是道出几分哲理似的说道,“有些事,刚入学没有,以后便不会再有了,唉……”
苗苗进寝舍铺好被褥,“你在说什么呀?”
因他是临时入学,所以住在甲子院的最角落,干净的寝舍里只有一间床位已被入住,还有一间就他的。
燕启儒叹道,“你不懂我的悲伤。”
苗苗敲了下他的脑袋,“你别悲伤了,快告诉我怎么进入上舍?”
话音刚落,寝舍就进来一位青年,白袍襕衫,是太学最鲜明的学子服饰。
长相同雁之差得远,但也还算端正,嘴唇平直,眉眼下垂,有种清瘦的桀骜。
“进上舍,须得功课拔得头筹,又得内舍学子半票通过,再经夫子举荐,方可进入上舍。”
青年说完,瞅了苗苗一眼,嗤笑一声,“你,没戏。”
燕启儒:“你谁啊,怎么说话呢?”
虽然苗苗考不上第一名是事实,但自家崽他说可以,别人这样奚落,不行。
青年拱手:“不才仇潮生。”
燕启儒:“原来你就是仇潮生啊!”
仇潮生,连续三个学期都是内舍课业的头名,按理来说他上个学期就可以经夫子举荐去上舍学习,奈何这位的性格实在是人嫌狗厌,无人喜欢他,卡在投票的关卡没通过。
甲子班的学子也不愿和他同住一屋,正好有空出来的一间寝舍,便让他单独住在这儿。
他当时不认识仇潮生,还给他投过票呢。
仇潮生不置可否,翻身上床,不理燕启儒了。
苗苗朝燕启儒问道:“他很厉害?”
燕启儒:“课业第一,所学科目皆为上上等。”
苗苗:“那他怎么没去上舍?”
燕启儒卖力朝少年使着眼色,干嘛要往人的心窝子处戳刀啊。
苗苗心领神会,走到仇潮生面前问道,“你为什么不去上舍啊?”
“……”
燕启儒捂住眼睛,等着仇潮生对苗苗发动冷嘲热讽。
仇潮生翻了个身,一副不想理少年的模样,“你说呢?”
苗苗:“我不知道呀,这不是问你么?”
仇潮生冷笑:“世家子弟果然都是何不食肉糜之辈。”
苗苗:“我不吃肉糜。”
燕启儒把苗苗拖出了寝舍,真诚地建议道,“你要不和我换个寝舍吧。”
他们寝舍的人都挺好相处,苗苗要是住在这,就凭这张嘴肯定会被打的。
苗苗:“不换。”
他又不是要真住这,万一仇潮生肚子里的宝宝种跑到他肚子里长大,他不就怀了仇潮生的宝宝了?才不要,他要怀雁之的宝宝。
暗影处。
桓雁之站在甲子院院外,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燕启儒牵着的手腕上。
少年扁嘴不耐,但也没甩开青年的牵弄,青年躬身低哄,是他这辈子都做不出来的宠溺情态。
易卓看了看桓雁之,又看了看苗苗。
难道他们主子被人插足了,拉不下面子,所以不再提苗苗,可知道少年今日入学,又“特意”从这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