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于此,那时我才知道,父君嘴中的一见倾心和母亲眼里的一见倾心不是同一种。”
青年的声音悠深远长,娓娓道来。
少年抱着,眼巴巴地等他继续往下讲。
桓雁之:“待到七岁那年,父君平定战事,登基为帝,我娘做了皇后,我便名正言顺成了太子。”
“我终于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见什么都喜欢,喜欢观澜阁的画,后苑的花,最喜欢的便是枣泥山药糕,连着吃了好几天,被父君发现,勒令我不得再吃,我贵为太子,满足于这种口腹之欲难登大雅之堂。”
“我第一次有模模糊糊有了太子的概念,太子应当高贵,应当无情,应当有大家风范。”
“他待我确实极好,为我延请名师,时时敦促我功课,手把手教我为帝之道,与此同时,我也和娘越来越疏远。”
“他纳了数十位妃子,我娘始终是皇后,有时候我甚至疑惑他到底喜不喜欢她。”
“我亲眼见到她受困于宫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好似一口渐枯的井,最后见她时,满地的太医大气都不敢出,父君站在床边,脸上尽是威严,她招手叫我过去,同我说,可惜没看到我成婚,以后若看见喜欢的姑娘,万不可强迫于人,她本就是旧昌城的织娘,做不了这母仪天下的皇后,如果能有来生,她愿天下再无战乱,愿只做个布商的小女儿……”
桓雁之侧过身,把少年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