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刚和右丞闹一顿,去找他无异于背叛陛下,太后整日诵经念佛,不问世事,皇后去世后同陛下关系决裂,就算太后来了,也不一定管用,可若去找别人,怕是没拦住陛下,就被陛下先杀了。

总得试一试。

朝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又以手握拳指向永安宫。

小太监会意,退到桓砀看不见的阴影中,跑去请太后。

太清宫。

雕栏画栋,华彩宝光,富贵鲜丽。

桓砀站在门前,望着三楼紧闭的窗户,后槽牙剧烈颤抖着,神情可怖。

不听话的太子,要来何用?三天的沉思没让他获得心灵上的宁静,反而让他更加焦躁。

他被时间追着跑,日头落下,就又少了一天,他还能有几个一天?不杀,不甘心,杀了,更不甘心。

为什么不听他的话?真信了那些圣人之言,百姓之愿,连长生不老都能放弃!

男人扔下长剑,直奔三楼。

桓雁之静静地睡着,眉宇阔朗,表情安然,完全没有被囚禁的焦躁,真是个仙人模样。

是不是有人生来便什么都有?出生高贵,容颜俊秀,聪慧过人,连品德都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而自己的存在,就是给他做垫脚石来的。

桓砀的手按在青年的脖颈上,掐了下去。

桓雁之便在此时醒了,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若桓砀还有一丝理智,就不会杀他。

桓砀见青年醒了,神色愈发癫狂,粗糙的布满伤痕的手指狠狠掐住了青年的咽喉。

相思蛊的持续发作抽走了青年的力量,手臂软绵绵的,根本拗不过男人疯狂的力道。

白玉般的脸庞憋得通红,窒息的感觉没过头顶,昏昏沉沉,痛不欲生。

他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在这,谋逆案刚收尾,如果储君再出事,大邺就得乱成一锅粥了。

而且,他都还没见到芽芽是什么模样。

桓雁之挣扎着,装作放弃抵抗的模样,脖颈上的力道果然松缓了下来。

青年没有丝毫犹豫,拼尽全力,禁闭时蓄起的长指甲直刺男人的眼睛。

桓砀下意识一躲。

这一躲,便给桓雁之留足了空间。

发带勾缠住男人的一只手往后压,腿盘在男人的脖颈上,咔嚓,竟是骨折了。

太清宫外的信号弹也在此时响起,啾啪。

桓雁之的心瞬间被浇了个透,就算杀了桓砀,他还是死。

桓砀却像是回了神,无视被拉得脱臼的手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桓雁之松开他,泪盈于睫,跪下身道,“儿臣不知父君竟恨我至此。”

桓砀没心思分辨青年的眼泪是真情还是假意,拍了拍他的肩,大笑着出门了。

那枚信号弹可不是提醒暗卫他有危险,而是颜苗往建邺城的方向来了。

他该相信自己的判断,桓雁之能看上的妖,又岂是凉薄之辈?便是明知道自己要骗他来建邺城,也会乖乖地跑过来,确认桓雁之的安危。

愚蠢,和桓雁之一样的愚蠢。

太后站在红墙长巷中,远远看了男人一眼。

“回宫罢。”

苗苗气呼呼地跑回双环峰后,无事可做,便造起房子来。

他要造个像萱院一样的房子,唔,不,要造个比萱院还漂亮的房子!等雁之来接他,他就请雁之来家里做客。

床要做的大一点,宽一点,结实一点,方便雁之肏他。

少年想得耳热,娇湿的花穴也随着少年的情动流出黏骚的蜜液。

“呸,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