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他又觉得脸颊发烫,怎么变成了内丹还要亲呀。
色雁之!
桓雁之收拾好后,走到榻边对苗苗说道,“不要乱走,等我回来。”
苗苗蹦了两下,表示听见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雁之都叮嘱过好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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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雁之撑着伞走出东宫。
整座皇城笼罩在烟雨当中,厚重又空濛。
给桓砀请过安后,他又去给太后请安,回程经过椒房殿时,停了下来。
守门的太监和宫女给桓雁之行礼,并不奇怪太子会来此处。
今日是太子的生辰,每年生辰的时候,太子都会进殿静坐许久然后离开。
易卓连同两个小太监守在殿外,静默地看着院中的秋雨。
偏殿的台子上摆着一尊灵位,上面写着惠孝皇后之位,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连供奉人都没写。
桓雁之跪在下方的蒲团上,天青色的长衫素净又清雅。
“娘。”
“父亲要给我选妃了,你说他会指一个什么样的姑娘给我?”桓雁之嘴角微扬,好似青涩的向往爱情的少年郎。
桓雁之的视线直直地落在灵位上,没有分给其它一丝一毫。
“我知道父君是为我好,不想让我误入歧途,可我有时还是会很难过,要是我没有接触那个人就好了。”
“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他,可他真的很像你,但假的始终是假的,我不该因为有娘亲的影子就和他走得太近,反而害了他的性命。”
……
青年的眼底全是自责和愧疚,语气轻缓,像是个和母亲抱怨倾诉的小孩。
桓雁之说了两盏茶的时间,停了下来。
“娘,我很想你。”
话音落下后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娘,我遇见了一个特别可爱的石榴精,我很喜欢他,想让他做我的太子妃,可是父君要像带走你一样带走他,我不想做太子了,我想做帝王。”
他的娘亲最温柔不过,每次来椒房殿时,都给他备好了各式糕点果脯。
原来他也是爱吃的,但被父君训过之后便不能吃了。那时年经尚小,不懂得如何自然地遮掩情绪,心里馋,眼神却表现出十分的不喜,以讨好父君,夸他孺子可教,堪当大任。
每每这时,娘亲就会手足无措地站在他旁边,问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讨好地看着他,说等他下次来让宫女们提前备上。
次数多了,娘亲似乎以为他厌恶了她,别的皇子的娘亲都是背靠世家的勋贵,而她只是布庄掌柜的女儿,不懂圣贤之书,也不通古玩珍器,于是勉力地学着典故史籍,就为了能同他说上几句话。
他那时还小,不懂得那些嗟叹身世的只言片语到底是何种含义,长大后便明白了其中的沉重。
她说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他做个泽被万民的帝王。
桓雁之低垂了眼睑,抖了下袍角,走出偏殿。
半刻钟后,桓砀自墙后走了出来。
“天师,你说我这个儿子如何?”
天师:“至情至性,将来是位仁君。”
桓砀面容沉肃,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现在有本事了。”
会演戏给他看了。
不过到底是没经过权势倾轧的小年轻,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太理所当然。
他这儿子一生顺遂,唯一一点挫折都是他这个父亲给的。
智慧有余,经验不足。
天师跟在桓砀身后,“陛下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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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雁之回到寝殿。
苗苗乖乖地坐在榻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