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赞:“可能他有些事不方便告诉你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苗苗:“他以前做什么都不避着我的,还非要把我带着,现在看都不想看我。”

解赞想想也是,以往各州郡的奏报都随便少年翻阅,如今却连书房都不让少年进了。

“你直接去问问他呢?”

苗苗:“万一他生气了怎么办?”

解赞:“反正你都觉得他会不要你了,问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最差也就结果提前而已啊,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会生气?说不定他一点都不生气,还和你道歉呢。”

苗苗:“真的吗?”

解赞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真的。”

唉,小年轻谈恋爱就是麻烦,幼稚死了。

苗苗小声道了句谢,便小跑着离开了崖边。

秋高气爽,落叶萧萧。

萱院的书房内,桓雁之一边翻看着手札,一边听着易卓的奏报。

易卓:“桓君,近来陛下听信天师的谗言,城东城南抓了不少人,都关押在地牢里听候审问,城内人心惶惶。”

桓雁之:“此事暂时不必理会,霍骁如今还坐着廷尉的位子,便不会让无辜百姓有事,待他离开建邺,升上去的便是夏从云。”

易卓明白桓雁之的意思,夏从云和霍骁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手段仁慈,犯事者都会从轻发落,何况本就因无妄之灾入狱的百姓。

桓雁之:“夏从云不适合做这个位置,但以他的能力,这几个月也够用了。”

易卓:“殿下的意思是?”

桓雁之仔细研读着手札上的抄写笔记,苗苗嫌他不行,真是个麻烦事。

“不必多猜。”

易卓:“殿下既有那个意思,为何不联系朝中臣子?”

桓雁之:“此事不必烦忧,孙函不是已经到了建邺城吗?”

谁家会拒绝一个精通医术的神医呢?薛昆拒绝不了,桓兴鲁也拒绝不了。

由孙函来吹这把风,把刀递到桓兴鲁的手里,看他会不会往自己的身上刺。

先解决桓兴鲁和薛昆,再假作谋逆引父君对自己痛下杀手,建邺城自然有人替他出头。

对待重臣,若直接以利收买,难免有人仁心发作,临场倒戈,但若以情动之,便会生出几分凄怆凛然的大义,即使事成后有利可图,也会觉得自己在走正道。

城内有解赞和孙函,他都不可能送命,在外还有霍骁给出的信号,再不济也能引霍家军压城。

更何况,朝堂上下除了他那个没用的叔父,并无其它皇子的派系,这几年从太学出去的同窗,也都在各地有所建树。

这一仗毫无悬念,还没苗苗的那句不行让他头疼。

易卓:“是。”

可他不明白孙函到建邺和登基为帝有何关联。

少年正值此时翻窗进屋。

桓雁之看了一眼易卓,“你下去吧。”

易卓悄声退出书房,室内就只剩下桓雁之和苗苗。

桓雁之掸了下衣袖,用萱纸盖住手札,“苗苗出去玩回来了?”

苗苗点头,走到桓雁之身边。

桓雁之这才发现少年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是谁欺负你了吗?”

苗苗:“没有,没谁欺负我。”

少年想着桓雁之要抛弃他的事,有气无力地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

桓雁之:“方才和谁在一起?”

苗苗不想说。

大坏蛋,欺负人,还要赖别人。

“你最近为什么不理我?”

桓雁之:“没有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