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颜眸光一颤，不管不顾地冲上前。

祁璟来不及收手，剑刃直直刺穿了她的肩胛。

她面色扭曲，强忍着疼痛：“……阿絮天性纯良，定不会随意伤及无辜，这其中定有误会。”

“我亦是魔族之人，凤窈的毒我能解。”

祁璟眸光微动，似有些动容。

月夕颜倔强地看向他，挺直的脊梁弯了下来，卑微乞求道：“求殿下放我阿弟一条生路，你我两清，今后殿下想做什么我都不再干涉……”

“罢了，便依你这次，管好你的人，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阿弟保下了。

祁璟带走了她，用她半身精血替凤窈解了毒。

月夕颜虚弱地蜷缩在地上，看着祁璟将人搂在怀里，眼底满是心疼关怀。

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分给她。

而凤窈瞥向她的眼神中，满是得意和挑衅。

不甘上涌，勾的她喉咙下血液翻涌。

她不甘曾经那样深爱的爱人，只因凤窈的出现就相看两厌。

不甘祁璟忘却曾经允她的承诺，这般轻视她。

一股腥甜梗在喉间，月夕颜不愿在凤窈面前示弱，强撑着起身离开。

外头刺骨的寒风刺破了月夕颜的心口。

压抑多时的鲜血，再没了阻碍，染红了她的衣襟。

第四章

月夕颜强撑着回了月华殿。

一路上，她能感受到松灵山上下对她愈发鄙夷的打量。

最后，听说祁璟因为凤窈延误了战况，差点酿成大错，被天帝罚了九十九道天雷。

他带着伤寸步不离地守在凤窈身边，只为等她的身体彻底无恙。

这消息落到月夕颜耳中时，她正被断生蛊折磨的痛不欲生。

寒冬的雪璟漫长看不到头。

她痛苦地蜷缩在冰冷的床榻上，喉咙里的血像是吐不尽。

屋外，路过的侍婢却像是听不见，漫不经心地闲聊着

“你看看，都这会了还在装呢，以为咳嗽几声，殿下就会抛下窈夫人来看她吗？若不是她们二人，窈夫人和殿下何至于受这般苦楚。”

“有些人当真是没有自知之明，殿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也敢欺负，今日你可瞧见了，窈夫人危急时，殿下都差点自剖元丹相救了。这份情深意重，偏有人抢破了脑袋也抢不到，当真可笑。”

风声那般大，也阻不了这些话入耳。

月夕颜死死扣着床沿，生生挨到了天明。

天光擦亮时，她十指尽毁，血肉模糊。

痛意消散，她才勉强合眼。

大抵是睡前，想多了祁璟，梦里破天荒竟全是他的身影。

有霓光彩霞下，捧着他的护心鳞，郑重许诺此生不负她的祁璟。

有身处险境，不惜自伤，也要保全她不受丝毫伤害的祁璟。

还有她生辰时，只因她一句想家，便窝在膳房一整日，为她亲手做了魔族吃食的祁璟。

每一个，都不似如今这般冰冷无情。

她忍不住沉沦深陷，恍惚间竟是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直到房门被人不耐烦地踢开。

一个眼生的侍婢端了碗汤药随意扔到桌上。

月夕颜费力睁开眼。

这一觉，她睡得并不安稳，身上的痛如跗骨之蛆。

这些寻常的补药于她无用。

生挨太难熬。

待身上的痛意散去点，她才强撑着起身，想去山下寻了那缓解的药草来。

还未出门，一道身影却悄然来访。

凤窈一袭白裙，面色瞧着似乎好多了些，那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