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他觉得面前的人格外陌生。

是什么时候，那个会乖乖跟在他身后叫哥哥的林惜雾不见了。

足足磕了二十几下，林惜雾才如蒙大赦站了起来。

沈棠梨眼神戏谑，缓缓落在她身上。

“五年前，你把我推入车流，害我双腿落下病根，终生再跳不了我喜爱的芭蕾舞，我隐瞒多年真相，现在不想再隐瞒了，今天我要讨回来。”

说完，她像是寻求意见一般看向裴霁川。

裴霁川没有犹豫，兀自点点头。

好像他答应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沈棠梨咬唇，说出心中打算。

“那今天，我也要打断她林惜雾的双腿，我只为报仇雪恨，至于霁川你会不会给她治好，我不追究！”

林惜雾浑身一僵，不死心看向裴霁川。

她在心里怒嚎，她最怕痛了，裴霁川你知道的！

可裴霁川只是微微一愣，旋即答应了。

钢筋打在腿骨时，林惜雾难挨的吐出一口鲜血，将她的白衬衫染得血红。

骤痛让她意识越发沉迷，又是一棍，打得她呼吸几乎骤停。

她抬眸，和裴霁川阴冷怨毒的目光对上，在她意识混沌的前一秒，她看到裴霁川的神情有丝毫的变动，好似，有一丝的担忧和心疼。

2

再醒来，入目是天花板醒目的白。

浑身痛得几乎要散架，她尝试动了动腿，惊喜发现还能行动。

这时护士拿着病例单进来，看到她起身叮嘱了句。

“还好没伤到骨头，你真是命大。”

没伤到骨头吗？林惜雾眼里闪过疑惑。

可她没有过多思忖，就被突然推门而入的裴霁川打断。

“医院都来了，就把你那腹痛一起查了，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借口。”

说罢，他朝护士招招手让她把主治找过来安排检查项目。

林惜雾先一步打断了他。

“不用了。”

她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做这些无异于徒劳。

裴霁川眼神戏谑，嗤笑一声道：“就知道是装的，林惜雾，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撒谎的毛病？”

她没有解释，只是低头沉默。

裴霁川轻哼一声，起身离去。

堪堪休息了两日，林惜雾就被强制出了院。

原来是沈棠梨说住院久了不好，让裴霁川给她办理了出院，连同着林惜雾也被一起办理了出院。

无可奈何，林惜雾只能认命，在回家前去了妈妈病房。

却不曾想在那里看到了沈棠梨。

她紧紧护在妈妈床前，戒备看着沈棠梨。

却发现妈妈的脸色铁青，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她连忙想去叫医生，却被沈棠梨拦住。

“惜雾，我跟你说，你妈妈的病就是吃多了这些西药造成的，我养生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药对人体的伤害？”

“你就听我的，停几天药，你妈妈身体状况肯定会好转！”

沈棠梨一副笃定从容的语气让林惜雾愣了愣。

可她妈妈现在就是被药提着一口气的，停了药，她妈妈哪还撑得住？

见林惜雾对沈棠梨的话置若罔闻，裴霁川脸色铁青，语气凉薄威压。

“惜雾！棠梨大人不记小人过，明明被你害得永远不能跳舞，却还是愿意来看你妈妈，你能不能别一点不如意就发疯？听棠梨的，让阿姨停几天药，实在不行再继续用药。”

林惜雾难以置信抬眸看他，想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丝丝缕缕开玩笑的意思。

可，一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