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林麦居然委屈地抖着肩膀失声痛哭。

我坐在圈椅上,气得想发笑。

周舒放并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并未看我,而是看着冯渠反问道:

“这可是真的?”

冯渠瞄了我一眼,有些心虚地垂下头。

“是真的!”

“郭副将、武教头都可以做证,我的确从不曾纳妾和收通房。”

9

此话一出,众人都纷纷露出了然的神色,好似突然理解冯渠的“苦衷”。

他们再看向我时,那些同情也少了几分。

一个教头打扮的人劝解道:“冯夫人,此事虽是冯总兵不对,但……他也是情有可原。”

另一个教头看了眼周舒放,见他没有阻止发言,也跟着开口。

“是啊,冯夫人,冯总兵也只是想放松一下,你就不要咄咄逼人了。”

“身为妻子,你的明事理才能绑住夫君的心。”

“冯夫人别闹了,还是尽早回家养胎才是正事。”

“不若你大度些,直接把那外室纳入府中。”

“善妒可不是好词,冯夫人还是要珍惜自己的名声。”

营帐外有多少人围着我不知道,但这帐内除却我和沐雨以及郭夫人外,其他所有人都将这错分了一半给我。

谁让他们是男子呢!

怎能奢求这些人理解女子的辛苦和无助。

明明就是我捉奸在床,是冯渠犯了实打实的错处,可他们却首先觉得是我善妒,是我让他犯了错。

我的默不作声,让周舒放以为是无言可辩。

他又再次看向郭副将和武教头。

“冯总兵说的可是真的?”

郭副将刚准备张嘴做证,郭夫人便狠狠地在他腰后重重拧了一圈,咬牙轻喝:

“闭嘴!”

郭副将痛得龇牙咧嘴,身子扭成一团,却不敢再张嘴,而武教头已经点了头。

周舒放终于将目光投到我身上,缓缓道:

“冯夫人,你们的家事不归我管,但冯总兵在军营里违反军纪是事实,这次我便罚他二十军棍。”

这不是跟我商量,是直接告诉我结果。

可惜,都闹成这样了,怎能如此轻易揭过。

我撑着椅子站起,笑得满脸是泪,狠狠戳着自己的心口,委屈哭诉。

“你们个个都觉得我善妒,可你们又知不知道,我替他选了通房丫鬟,也主张纳妾,是冯渠自己装深情不要的。”

“若我真是那不通情理,气量狭小之人,又怎会允许冯渠时常在军营操练到深夜回府而不吵不闹!”

“四天前的夜里,他明明已经回了府,却还是被叫去军营审查倒卖军资的罪犯,我连半句怨言都没有!”

“还有前天他好不容易陪我用顿饭,也被郭副将临时喊走,说是巡察使要来了,得回军营议事。”

“我都要生了,却始终把冯渠的正事放第一位,你们说,我怎么就善妒了!”

“我怎么就不给他自由了!”

我每哭诉一句,周舒放的脸色便黑一分。

原本嗤笑我的教头们和副将们也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外人不知道,他们却都明白,这些不实的谎言都是专门用来骗我的。

什么审罪犯,巡察使,那都是瞎扯。

周舒放冷冷地看向冯渠,神色不再有着包庇之意。

“我怎么不知道军资倒卖案有结果了?”

“还有巡察使来访,居然先告诉你而没有告诉我?”

“冯渠,不如我这个都督给你当!”

冯渠被我当众拆穿谎言,辩无可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