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锦有点儿娘地翘了一下兰花指,说:“真好,王爷身边真有人了,唉。”他说着,还抹了抹眼泪,“我们这些下人,偶尔能顾到王爷,可也不能全顾着。很多事情还得要枕头边的人来说。希望夫人是个心好的,能替咱们、替老王妃好好照顾王爷,咱们王爷,一向是外人看着风光无限,只有我们跟在他身边的人才知道王爷吃了多少苦”

他话说着停了,蹲在屋檐下,等候蔺泊舟的召见。

古代就这不好,木头门,糊着纸,隔音不太好。也不能说是故意,但里面的声音总能传出来一点儿,高高低低,断断续续。

游锦听得直咧嘴:“咱家从小看着王爷长大,没想到还能看到今天。”

小太监:“…………”你好变态啊。

本作者若星若辰提醒您没几时,送热水的也在外面候着。

等了一会儿,门里走出个太监:“送热水。”

大家进去,隔着屏风,床榻上隐约有两道身影,空气中弥漫着热气和檀香混合的热息,隐隐约约但又无处不在,证明着房中进行过激烈的交.合。

往大木桶里倒热水,游锦在外面问:“王爷,要奴家伺候吗?”

“不用。”传来的男声低哑。

片刻,屏风半推开,蔺泊舟穿了一件白色的内袍走出来,虚虚地搭着,潮湿发缕垂到耳颈,他肩膀烙着几枚牙印和抓痕。

他神色慵懒,眉宇间的漆黑似乎更浓了些,显出一种经历过雨水滋养的润泽感,俊美无俦。他半垂着眼皮,思绪懒散地沉着,注意力在木桶的热水中。

游锦:“王爷,夫人……”

“夫人睡了。”

说得有点好听,主要是夫人晕了,而且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游锦点头:“那要不要奴家”

“也不用。”

为什么伺候人的总是太监,太监是个悲哀的群体,折却了下半身,换来一个服侍天家的机会。没了男性的特征,他们才有资格得到信任。

不过,无论是任何人,蔺泊舟不愿别人靠近他在意的东西,这是王府里的共识。就像他任何政务都要亲力亲为一样。

显然,蔺泊舟现在也不想任何人触碰孟欢。

游锦领命:“是。”

热水倒满,蔺泊舟说:“都出去吧。”

游锦往外退,退到门口。

“站住。”蔺泊舟微哑的嗓音又叫住他。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去找陈安,”

蔺泊舟细长的手指揉着额头,有点儿困倦,但狭长的双眼眯起,心情似乎很不错,“找他,拟夫人晋妃的文书。”

晋妃?

晋为王妃?

王府终于有另一半主子了?

游锦手里的帕子差点儿掉在地上,一时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猛地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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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昏沉中,孟欢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梦。

最开始是美梦,梦到自己在碧海青天的海面上行船,他自己随波逐流,身心被和煦的风和水浸泡着,像粉红色水母一样飘啊飘,又舒服又开心。

但慢慢的,天空变成了乌云密布的漆黑色,雨滴大颗大颗落下,劈头盖脸打在他脸上,身上,变将他浑身打湿,成了闷热不堪的潮湿气候。

他开始感觉到不舒服,猛烈地想挣脱开这份闷热感,可浑身却像被网束缚住,越收越紧。

线缠入他的皮肤,不断勒紧,孟欢在一阵窒息般的刺痛中醒了过来。

“……”

孟欢轻轻喘着气,睁大杏眼左右打量,发现这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寝殿。

可他暂时想不起这是哪里,准备爬起身,腰刚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