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步走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男人。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才华横溢,可沈状元的策论字字珠玑,论及边防利弊时更是鞭辟入里,连父皇都赞不绝口。”

“反观你呢?”

我顿了顿,看着他骤然僵硬的脸,继续道:“你的策论里,连去年江南漕运的税银数目都记错了,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改革漕运?这般不学无术,也配提状元二字?”

这话并非空穴来风。

前世我对他盲目痴迷,从未细看他的文章,如今冷静下来回想,才惊觉他的才学多半是沽名钓誉。

江明远被我说得面红耳赤,嘴唇哆嗦着,却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梗着脖子嘶吼:

“你胡说!那是我一时笔误!若不是你从中作梗,陛下怎会注意不到我?”

“注意你什么?”

我挑眉,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注意你纵容林盼儿偷盗皇家之物?还是注意你在猎场强抢公主的猎物,目无尊卑?”

“抑或是注意你方才在琼林宴上,逼着公主纳贱婢为平妻的狂妄?”

每说一句,江明远的脸色就白一分,周围的抽气声也跟着响一分。

这些事被我当众一件件抖出来,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早已被碾得粉碎。

林盼儿在一旁听得脸色煞白,想上前帮腔,却被我凌厉的眼神扫得缩了回去。

我收敛了笑意,声音冷得像冰,“江明远你没当上状元,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任何人,只因为你德不配位,才不配位。”

“至于驸马之位……”

我轻笑一声,目光扫过他狼狈的模样,“你觉得,父皇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品行不端、狂妄自大,还试图干涉朝政的人吗?”

江明远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是了……是谢云昭!一定是谢云昭用了什么手段!他一个瘫子,除了用阴招还会什么?”

“晋阳,你嫁给他有什么好!”

“那不是守活寡么?我承认刚刚是我轻狂孟浪了。”

“只要你劝陛下收回成命,我不要什么平妻了,晋阳我们像是前世一样,我还是会对你好的。”

6

我看着江明远那张写满急切的脸,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前世他也是这样,在我一次次失望欲绝时,用几句轻飘飘的“我会对你好的”,就让我像个傻子一样,抱着虚假的希望一次次原谅他。

直到最后,他亲手将我推入地狱,我才明白,有些人生来就是毒蛇,伪装成良人,不过是为了更精准地咬断你的喉咙。

我缓缓开口,“江明远。”

“你说的好,是像前世那样,在我为你洗手作羹汤时,转身去陪林盼儿赏月?”

“还是像前世那样,在我为你挡下刺客的刀时,你却在担心她有没有被吓到?”

我顿了顿,看着他骤然煞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哦,不对,你说的好,大概是指篡位之后,把我做成人彘,扔到军营里任人糟蹋吧?那样的好,我晋阳承受不起,也不敢承受。”

话落,江明远面色更白。

他嘴唇颤抖,想要解释,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这时不远处传来林盼儿试探的声音,“明远哥哥。”

“现在……”

她话还没说完,江明远原本的绝望的眼神里,突然闪过怨毒的光芒。

他爬起来,两步冲到林盼儿的身前,一把掐住她的喉咙。

“晋阳,你是不是不喜欢她。”

“我们之间的事情都是因为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