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躺在她身畔，语气和神色都有些关切，盼着她说点话出来。

“做什么梦了？”

蔓子翻转过身子，顺势靠进他怀中，双手圈住他的腰身，沉默不语，脑中还在放映着刚才梦中的画面。

周屿正拍拍她背部，将被子往上盖紧，问她：“你白天是不是问了李妈什么话？”

蔓子点头。

背后的手停下来，改成搭在她肩部，轻轻揉弄着肩骨，他好声好气地问：“想知道什么呢？”

蔓子抬头看他，眼神很认真，好像她问的他都会回答。

“我就想知道谢叔是不是有过女儿？”

这个问题她心中几乎已经能够确定，只差他亲口承认。

周屿正轻出一口气，声音略带疲倦：“是的。”

“跟谢叔一起来你家的？”

“是。”

“那她是怎么没的？”

“出了点意外。”他把她整个人塞进被子，谈话兴趣不太大。

她挡手追问：“是……什么意外？”

周屿正结束这个话题：“赶紧睡吧，你就是想多了才做梦知不知道？”

蔓子撇撇嘴，翻身向外，轻声自语：“我不问你永远不会告诉我。”

黑暗中的周屿正神色未明，看着身边人倔强的后脑勺，叹了口气，挪过去从身后将人抱紧。

蔓子闭上眼睛，没有挣扎，只是动作略小地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说：“这地方太小了。”

言下之意。

周屿正将她往怀里收了收，无所谓道：“没关系，相拥才能取暖。”

可即使我们离得这么近，你还是离我很远。

过了许久，蔓子仍是没睡着，身后的人声息渐匀，心跳缓缓有力地跳动着。

蔓子回过身与他面对面，看着他睡着后安详平静的面容。

额前的发丝不知不觉已经很长，软软地垂落着，遮盖到了眼睫毛下面。眉宇清晰，鼻梁高挺，薄唇有型，她能想象这一副五官结合在一起，总会说出一些宽慰人心的话语。

她的手抚上他的下巴，似是才剃过，摸起来光滑无刺，顺着下巴的线条到他耳后根处，蔓子圈住他颈项，将头顶贴住他下巴。

先过了这一晚上吧，把所有事情交给明天去烦恼。

*

到了第二天清晨，蔓子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也没有留下一丝余温。

她扶额坐起来，外面天还没亮，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半，并不是很迟。

竖起耳朵细听，有人不断上下楼，脚步声很急。

又过了一会，似乎外面也有人的说话声。

蔓子起身走到窗边，撩起窗帘，外面天色灰蒙蒙，她发现台阶外边停着一部车，是老何的专用车。

车旁站着一个人，看身形不是老何，而是何毅。

何毅穿着一身黑色正装，人显得很严肃，他正朝楼下屋内的人招手示意，像是快要往什么地方出发，随后视野内出现两个人，谢杵和曹丽欣。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月六日晚上首更。

☆、第45章

周屿正进门的时候，便看见一抹纤瘦的身影站在窗边，偷偷地往楼下望，心中突然泛起酸涩。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将手伸向墙壁上的开关，“啪”一声整间房亮起来，还未习惯灯光的蔓子忍不住拿手遮眼，回头去看。

周屿正走过去，从外面带进一身寒意。

“怎么起来了，不再多睡一会？”

蔓子看着他也穿戴整齐，没有一丝早起的困倦，她指着窗外：“你们要去哪里？”

周屿正推她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