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3日早上首更。

☆、第51章

周屿正不想强迫她，征求她的同意：“现在跟我回去？”

蔓子下意识摇头。

他放缓语气问：“怕谢叔说你？”

她再摇头。

他弯腰靠近她，声音循循：“你还是觉得他们看你的时候有想法？”

她没做出反应。

即使她不说，他也懂，这是一件很难磨灭的事实。

当年谢灵寒死了之后，整个家中死气沉沉，曹部长曾经也是真心喜欢这个丫头，后来听说是谢杵以前的恶势造成了这样的悲剧，一气之下生了一场病，索性眼不见为净，直接搬至疗养院，二人之间的隔阂愈来愈深。

最难过的莫过于丧女之痛的谢杵，他宁愿那天是自己在车祸中失去了腿，也要保全灵寒作为女孩子的纯洁，女儿平时的心思他心中当然清楚，只是没有当面点拨也没有去参与，他认为只要她追求的人和物的方向没有错误，任何决定他都给予支持。

而发生这样的变故，无疑是女孩子最不能接受的侮辱，直至后来发生的惨剧，对于整个大院里面认识的朋友，曹家说是失足坠楼，而对外面不知真相的人，更是隐瞒了谢灵寒的死因，只说是因为生病而过世。

这样做的唯一目的是，保留她死后的尊严和骄傲，因为在她决心跳楼之前，都一直抵死否认自己被人糟蹋，而当时她的神智已经时而清醒时而低迷混沌。

当蔓子走进曹家的那一刻，所有的人第一时间都恍然如梦，如果不是细看，还真的以为是灵寒没死。尽管周屿正已经在所有人面前说过，他选择带来的人与灵寒没有任何联系，但看到的人难免不会觉得这是另一种替代的念想。

蔓子在车座位上发呆，想着谢灵寒走前在那几本书上写过的一些话，唯有一句显然是在事情发生之后，她说过她的梦破碎了，她做了什么样的梦，那一定是很美好的，蔓子突然很想替她圆回来。

不知不觉，她看向窗外，已经是熟悉的街道和风景，回到早上离开过的地方，一切像是梦，这不是她预料之中的。

她问出一句：“你为什么非得带我回这里？”

旁边的男人回答：“从哪里失望从哪里找回来，我既然认定了你，我不想以后每次面对这件事情，你都要逃避。”

她笑了一声，很快收起表情。

回去的每一道拉闸口子，周屿正都要停下来跟警卫员严正声明：“以后就算是我的车，也要看看开车的人是不是我。”

警卫员已经意识到错误，郑重点头表示不会再犯，然后看了眼坐在旁边里侧的女人的脸，心中默默记下。

周屿正把车停到大院里面，蔓子迟迟没有下去，头靠在车窗上，感觉整个人干巴巴地难受，这不是心理作用，而是外表肤质的不适。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除了下过一场雪，基本上没有下雨过，每天醒来她都觉得喉咙脸部干燥得很，一整天要喝好几杯水。

她刚才想了很多，想起往年这样的时间她在做什么，去年她也许待在自己的小房子里面，偶尔去兼职弹琴，偶尔和姚琳出去逛街，至少没有现在这样历经世故般地疲累。

认识他以后，她仿佛尝试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他说，跟我一起，所有的危险我都会替你挡住，她唯有接受，却不能做出选择。

周屿正下车后，到她这边将车门打开，她还是一动不动，他伸手欲要抱她下来。

她抓住座椅往里缩了缩，然后用恳求般的语气说：“我想回去，行不行？”

周屿正点头，她露出微笑。

接着下一刻，他补充：“等在这边过完年，我们马上回去。”

她笑容僵住，像孩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