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意识到，曾经那个为正义而战的大律师，如今已经烂透了。

这段婚姻，也该结束了。

第二天，我拟好离婚协议，去了他的律师事务所。

一进办公室，就看到有严重洁癖的顾景琛，正单膝跪地，动作轻柔地给叶凝雪按摩脚底。

他的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怜爱。

一见我，叶凝雪立马故作惶恐：

“若晴姐，你别误会，我，我脚扭伤了，景琛哥哥好心在给我揉脚。”

说着，她收回脚，拉了拉顾景琛，语气着急道：

“景琛哥哥，你快解释呀！我可不想丢了工作……”

顾景琛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抚道；

“别怕，她是来找你道歉的。”

说着，他嫌恶地望向我，语气冷厉道：

“我不是叫你买点东西过来吗，你怎么空着手？”

“一把年纪了，连道个歉都不会？”

懒得跟他多说，我冷漠地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书，递到顾景琛跟前：

“签字，离婚。”

顾景琛看着离婚协议，愣了一下。

随即皱眉恼怒道：“你又在闹什么呢？”

“你明知道我妈只认可你这个儿媳妇，她不可能同意我们离婚的。”

“你折腾这一出，不就是想让我妈骂我吗？”

原来他心里还有他妈妈啊。

我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冷冷开口：“你妈再也骂不到你了。”　3

顾景琛神色微变，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一脸正色：“你回家去看看就知道了。”

顾景琛不耐烦的瞪了我一眼：“少在这跟我故弄玄虚。”

“不就是你妈死了吗？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赶紧走，别在我公司丢人现眼，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见状，一直看戏的叶凝雪突然擦了擦不存在的泪，适时啜泣道：

“若晴姐，虽然我是买的驾照，技术也不好，但那天真的怪不得我啊！”

“你这个时候提离婚，是想威胁景琛哥哥，逼他把我送去监狱吗？！”

叶凝雪说得楚楚可怜，仿佛自己才是受尽委屈的受害者。

那泪眼欲滴的模样，把顾景琛心疼坏了。

他一把将叶凝雪揽在怀中：

“凝雪，别哭，有我在，你永远不可能坐牢。”

说完，他又对我怒目而视：

“苏若晴，凝雪还是个孩子，你有必要这么针对她吗？”

“以为拿离婚威胁就能让我放弃给凝雪辩护？你做梦！”

“我告诉你，你妈只能是白死，你休想得到任何赔偿，更别想伤害凝雪一丝一毫！”

看着顾景琛为了保护撞死自己妈妈的肇事凶手，与我横眉冷对。

我内心忍不住再次为婆婆感到悲凉。

算了。

既然他这个当儿子的都这样表态了，我一个外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

“这个婚，我离定了。”

顾景琛气得当场撕碎了离婚协议，朝天一扬，咬牙道：

“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是吧？”

“行！我成全你！”

“但我告诉你，就算是离婚，也得由我来拟协议，我要让你身败名裂，净身出户！”

“我还要让我妈看清楚，她喜欢的儿媳妇，不过是一个利用自己妈妈的死来讹钱、打官司坑钱的恶毒女人！”

透过漫天纸屑，我看到了顾景琛狠戾决然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