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衣裙。

不是平日寡居的素服,而是一袭烟霞色的罗裙,薄如蝉翼的料子,在跳跃的烛光下流淌着莹润华光。

这是十五岁那年,今上赠我的。

彼时,我还是帝后疼爱的舞阳郡主。

而他,是连名字、序齿都没有的冷宫皇子。

那年春深,御花园海棠开得正好。

我亲手扎的纸鸢断了线,飘飘摇摇坠进一荒僻宫苑。

我舍不得,便提起裙摆,攀着墙外老海棠的枝桠,笨拙地爬上墙头。

墙内并非想象中的荒草蔓生,院落虽陈旧,却收拾得异常整洁,角落甚至种着几畦青绿的菜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