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屋的龙凤烛烛火轻摇,烛泪已经积了两层,喧嚣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听在耳中做梦般不真切。
明舒顶着沉重的赤金头面坐在床沿,已觉腰快直不起来了,眼前片红火火的光影。虽然辛苦了整天,但她此刻居然不觉得饿,许是饿过了头,许是陆徜偷偷塞给她的小点心垫了肚子,她就觉得累,上下眼皮都在打架。
她觉得她可能等不到陆徜进来。
就是敬一轮酒的功夫,陆徜便回房了,可明舒已经巴着床架子坐着睡着。
顶着那么沉重的冠子,她也不嫌硌得慌?
蹑手蹑脚走到床边,他坐到她身边,伸手要替她卸冠,但女子头面复杂,他时间竟无入手之处,忙了半天没将头冠取下,反而把明舒给吵醒。
明舒咕哝两声睁开眼,斜眸望他,大大的眼眸眯得只剩狭长的缝,在烛火下似含着汪春/水。
“乖,把钗髻妆面卸了再睡。”陆徜顺手揽住她的腰,半抱着她道。
明舒渐渐清醒,眨眨眼睛,瓮声道:“席散了?”
“没有,还在喝呢。魏叔他们在招呼宾客,我回来了。”陆徜把她拉到妆奁前,令人取水进来。
“不闹洞房吧?”明舒有些紧张地看着房门口。
陆徜『揉』『揉』她的头:“同他们说好了,不闹。”
明舒这才安心。
时间青蝉把水打好离开,屋门复又关上,明舒卸去钗环发髻与妆容,陆徜洗漱完毕,两人均着大红衣并排坐在床沿。
都有点紧张。
陆徜二十有四,年纪已经不小,明舒过二十,别家小娘子这个年纪,孩子都该会走了……但他两人,却什没有。
此前虽然也同床共枕过,但还守着礼,并没逾越,今夜可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