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这些差别,陆徜只给她一句解释:你从小娇养,以前没做过这些,以后也不必做。

如此看来,她倒真像是曾氏与陆徜放在心尖尖上疼宠的幺女,而坊间也不是没有这样独宠女儿的人家,陆徜告诉她的身世,好像也说得通。

但是……她仍然怀疑。缺失的记忆让过去成了任人涂抹的画卷,她不能保证陆徜与曾氏不是别有居心的歹人,比如拐子?可拐子会像曾氏和陆徜那样,知她喜好,护她性命?这也说不通吧?更何况这些时日接触下来,她能看出曾氏和陆徜对她是熟悉的,再不济,他们从前也该是熟人。

也许是她多心,曾氏真是她的母亲,而陆徜真是她的阿兄。

叩叩

两声敲门,她抱着被子坐起来,迷迷糊糊喊了声:“进来。”

门被推来,陆徜从屋外敞亮的光线里走进,在床前两步处停下,蹙眉道:“还没起来?”

床上的人揉着眼看他,身子还藏在被里,鼓鼓囊囊的,两颊睡得通红,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满脸迷茫。

明舒回道:“马上。”其实她已醒来有段时间,只是睁着眼胡思乱想而已。

“昨晚睡得可好?”陆徜将手里拿着的小陶瓮放在她床头。

明舒点点头。

陆徜一共要了两间房,因为曾氏病中,夜里需要人照顾,明舒原自告奋勇,不想被陆徜赶到这屋休息,夜里曾氏都由陆徜一个人照看,到白天明舒再与他轮换。她一个人霸着整间屋,没人吵她,睡得自然香甜。

“还要喝?”她瞥向那陶瓮,苦了脸。

陶瓮里装的是陆徜一大早买回来的香饮子。曾氏患的是普通风寒,她不愿意看大夫,就让陆徜在镇里的饮子铺里买对症的饮子,陆徜怕明舒过了病气,每每都会多带一份香饮命她喝下。

香饮子虽号“香”,但给明舒这剂香饮,可苦了。

“防患未然。快些喝!”陆徜盯着她。

床前有尊镇山太岁,明舒知道逃不过,抱起陶瓮仰头就喝,三下五去二喝完,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张大嘴喊苦,只差没把舌头吐出来。

“含着。”陆徜指尖一弹,一物精准无误弹入明舒口中。

明舒猛地闭嘴,舌尖尝到甜味是饴糖。

“毛病真多。赶紧起来,今天要出发了,再晚怕要下雪。”陆徜骂了她一声,转头出了房间。

明舒抱着被子,细细尝着饴糖,心里又想

哥哥,应该就是他这样的吧?

脸上嫌弃得要死,心里还是疼着她的。

在沛县的第三天,陆徜又带着曾氏与明舒启程。